在傅子渊又给郭霄施针结束后,坐在一旁的赵璋开口询问道:“潜明,这两日辛苦你了,等事情结束后,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
傅子渊向赵璋行了一礼后,答道:“此乃草民应尽之事,不敢遑论要求。”
赵璋知道傅子渊一向就是这个性情,从不主动提任何要求,唯一多年前向他所求之事,自己也没能满足他,说来自己也是有愧疚的。
“潜明,朕知道多年前,是朕有负你的信任,可斯人已矣,你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听陛下主动提及这件事,傅子渊如果说自己已经放下,其实也是自欺欺人,他亦不愿如此。可如果陛下在意当年之事,他也愿意提个要求,也好让圣上心安一些。
“草民如今过的很好,行医看诊,陛下所治盛世,亦使草民可以在此安居乐业,若说有什么放不下的,便是草民尚且牵挂草民的徒弟,竟夕她天真直率,可有时不免莽撞,希望陛下许草民一个恩典,若有日竟夕无心冲撞了某位贵人甚至陛下,希望陛下可以念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饶恕她。”
赵璋没想到他只是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他即便不提,自己也不会为难那个小姑娘。
“潜明,朕自然不会为难你那个小徒弟,朕不仅不会为难她,朕答应你,将来必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让她一辈子无忧。”
只见傅子渊向他叩了一首,“草民代竟夕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潜明,对了,今日中午,你的徒弟还来这寻你,朕与她说你去采药之事,她才回去,你今夜回去看看她吧。”
赵璋觉着如果今晚小姑娘看不见她师父,必定会失望的。
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口补充道:“你不用担心,她未曾冲撞于我,亦不曾莽撞行事,你徒弟行事可能比你想的稳重。”
赵璋这话显然是过于主观了,就今日傅竟夕的表现和稳重二字着实搭不上边。
......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傅竟夕终于还是等来了她师父。
傅竟夕的心情在看到她师父的那一刻突然就变好了,似乎今天发生的不愉快也不见了,站起来便拉着她师父坐下。
“师父,今日去城外采药可还顺利,吃了晚饭了吗?我今天特地还熬了鸡汤,师父您补补身子。”
傅子渊看着她如此活泼烂漫的模样,不由假设若是十一年前未曾遇到她,收她为徒,那么自己的日子怕是很难捱吧。
“今日采药得卫霖相助,顺利了很多,至于晚饭倒确实还未用。”说完拾起筷箸开始用了起来。
傅竟夕看着师父他用自己的饭就觉着很开心,其实傅竟夕做饭挺一般的,只是傅子渊见她热衷于厨房之事,便也从来都不说。
等傅子渊用到差不多的时候,看着傅竟夕问道:“竟夕,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学医吗?
虽然傅竟夕叫他师父,可傅竟夕对医术没有什么兴趣,平时唯一愿意做的就是帮他晒晒草药。
“师父,我看着那些医书实在是犯困,我也没办法。”
傅竟夕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毫无天赋,也很可惜自己不能传承师父的衣钵,“之前不是说了,让师父您在收一个徒弟吗,不然师父您的医术无人继承多可惜呀。”
傅子渊看着她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医术的传承担忧,不免感到无奈:“我的医术又不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东西,比我医术高明的大夫比比皆是,我担心的是我若哪天不在了,你身上无一技之长该如何生活。”
傅竟夕听他师父说他会不在,不由很紧张地看向他道:“师父您不要我了吗,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傅子渊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她而已,见她说这样的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我没有也不会不要你,只是人有旦夕祸福,又或者你哪天嫁人了,你还是需要有一技之长榜身的。”
傅竟夕沉思了一下道:“师父,我有一技之长的,我能做饭,到时候肯定饿不死自己的。”
傅子渊看着桌上的菜,心下不免叹了口气,自己该怎么和她说她做饭其实也没有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