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夕这才松了口气,不然自己不仅害人受伤,还会给先生添麻烦,算了,自己还是回屋吧。
“听姑娘的口音是苏州人士吧,姑娘也是去京城的吗?”
傅竟夕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就听见阿荥的姐姐开口问她。
她愣了一下,她有口音吗?她怎么听不出来,她听着她同先生一样讲的不都是官话吗?
“嗯,姑娘和令弟也是吗?”
“是,我和阿荥这些年也住在苏州,如今正准备去京城找我家兄长,兄长他去年考中了探花,今年才安顿下来,我们一家这才过去团圆,姑娘呢,只有你一人吗?”
傅竟夕有些没想明白才见了一面的人为何要同她说这些家事。
“我...我是同我兄长一起的,不过只是去游玩而已。”
她对于自己说谎了有些羞愧,可她先生之前告诉她不要随意和别人说攀谈。
“姑娘的兄长好厉害,探花很难考中吧?”
她之前只听嬿娘说过科举还得一级级考上去,平时也就只听得街坊邻居说谁家的谁考上了秀才或是举人,要不就是谁没考上贡士,不过她也知道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好像都是三年才出一个。
林茴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姑娘听到榜眼时反应如此平淡的,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姑娘贵姓,我姓林,我瞧着姑娘甚至面善,想着若是能与姑娘在路上相互照应也是极好的。”
“我姓傅,林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与我同行的是三位兄长,怕是林姑娘会多有不便。”
傅竟夕平时虽然也话多,但还没有能与陌生人做到像朋友这般。
林茴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想来正常人都不会与人如此快得相熟起来。
“傅姑娘说的是,是我唐突了。”她只是急需要帮助而已。
这日,傅竟夕并没有与她交流太久就与她告辞了,她总感觉林姑娘热情得有些不正常。
本来以为两人不过是一面之缘,萍水相逢相逢的关系,可谁料第二天傅竟夕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又听到了昨日的林姑娘的声音,不同的是,她此时似与另一个女子发生了争执。
傅竟夕本来没想要听墙角的,只是里面似乎不太和平的样子。
“林茴,你不要忘了,你姓林,不姓梁,你不过是你娘带来我家的拖油瓶,就连你娘也不过是我爹的妾室,你还真以为你是我们梁家正经的小姐吗?”
“梁小姐,我向来都安分守己,从不逾矩,可是你却欺人太甚,之前上船的时候,你就想将我们姐弟二人抛下,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等我们姐弟到了京城,自是不会还赖在梁家,为何你要如此咄咄逼人。”
傅竟夕这一耳朵听出来的不可谓不惊人,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不妨碍她知道里面这两人根本就是势如水火。
果不其然,不一会,房内就传来了一巴掌的声音,接下来更是听到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傅竟夕害怕出什么大事,直接开门进去了,果然看见林茴此时被另一女子压到了窗户边上,似是想将她推下去。
傅竟夕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连忙上前阻止,混乱之中,那名女子推了一下林茴,林茴一个没站稳,倒向了傅竟夕,于是等傅竟夕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窗户外面了,一个没抓住什么,就这样落了水。
那名女子没想造成这种意外,她只是想教训一下林茴,谁知道从哪闯进来一个女子,还掉了水。
因为傅竟夕刚才只是去更衣了,卫霖便没有跟得很近,等听到傅竟夕的叫声赶过去时,傅竟夕已经落水了,他连忙跳下去将她救上来,幸好落水时间不是很久,救上来之后,傅竟夕便醒了,只是随后又昏睡了过去。
卫霖此刻哪敢耽搁,立马去禀告给陛下,以及叫来了大夫。
...
赵璋本想趁这两日,看看如今朝廷是否还有可用的官员候选人,可以替换掉浥王的党羽,之后再陪陪小姑娘,没想到这才两日,小姑娘就出了这等意外落水了。
“卫霖,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二次你没有保护好她了。
卫霖自知失职,并不敢做什么辩解,只等着陛下的处罚。
赵璋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傅竟夕,并不想在她面前发脾气,表示一切处罚等回了京再说,但倘若再有下一次,他那副统领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卫霖走后,赵璋在床头坐了下来,伸手撩开了傅竟夕额前的碎发,拿手心试探了一下温度。
还好,没烧起来,只是为什么还不醒,这都已经喝了两幅汤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