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张图诡异之极,是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交合在一起,姿态淫靡,似乎极为享受。
忘尘从未见过这等图,一时极受冲击,还以为是自己看差了,又往后翻了几页,没想到皆是如此,只是男女的交合的姿态各异,却是一样的欢愉淫靡。
竟有这样多的花样姿势,原来这就是男女交合……
忘尘脑袋轰的一声,饶是他再不通人事,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他脸色涨得通红,猛地将那本所谓的佛经合上,扔给嘉萝道:“公主,这是什么!”
嘉萝心里早已憋笑憋得难受,几乎要成内伤,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能勉强不笑出声来,脸上却要装出无辜之极的模样,再加上点楚楚可怜,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似得:“哥哥,我……我也不知道,这佛经是描朱点翠帮我买的,我不知道里面居然夹带有春宫图,我只翻阅了半本,之前并无翻到,没想到却在哥哥这里……”
“我回去就问问描朱她们,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忘尘看到这个样子的嘉萝,心又软了下来,对嘉萝,他始终是不忍苛责的:“我并不是怀疑公主,只是这佛经里好端端的,怎的会夹带……夹带那样的图,这岂不是亵渎?”
“我也不知……”嘉萝熟练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伸手攀附上了他的手臂,泪眼盈盈地道:“哥哥不是在哄我吧?你真的不会生我的气么?”
少女手心柔软灼热,紧紧地攀附住他,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刚才看的那些图中,躺在男子身下的娇媚女子也是这般攀附住男子的手臂……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烫手似得摘下了嘉萝的双手,退后一步道:“今日之事到底如何暂且先不论,公主先回去吧,我累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哥哥好好休息。”她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忘尘扶住红漆木桌一角,脱力一般松了一口气。
不防嘉萝忽然回过头来,泪眼盈盈地看着他,一双手不安地绞弄:“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佛经里怎么会有这个,你会相信我么?”
忘尘抿唇不语。
他当然愿意相信嘉萝,也不忍看到嘉萝伤心难过的模样,可那佛经是她带来的,若非故意为之,好好的佛经里怎么会夹带那等□□……他实在不能不多想。
没等到忘尘的肯定回复,嘉萝眼中的泪光更显,抽泣了一声便掉头跑掉了。
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了,忘尘回过神来,想起方才嘉萝泪眼盈盈的双眼,慢慢攥紧了拳,一抬眼,却看到了桌子上那本所谓的佛经……坏了,方才忘记叫公主带走了!
更坏的是那本佛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摊开了,摊开的那页偏巧绘制了那等□□,画工细致,连细节处都不放过,便是连那画中男女容貌神情都并不模糊。
忘尘瞥见那画中女子,那双眼睛居然与嘉萝有些相似,一样的媚态横生,心中慢慢滋长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一瞬间又觉得荒谬至极,深深地一闭眼,连忙将那本佛经合上了。
房门外嘉萝慢慢地踱出院子,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的委屈伤心,她缓缓地擦拭了眼角残留的泪水,勾唇轻笑了一下。
等她走回自己的禅房后,紫竹林里缓缓站起了一个人影,目光呆呆地望向嘉萝所在的禅房,好久才不甘地收回视线。
不愧是沂国公主,真是国色天香,寺中所植的洛阳锦与酒醉杨妃皆是极艳丽的品种,却也不及公主的姿容昳丽,忘能回想方才所见嘉萝的容貌身段,眼睛都直了,心想,难怪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能与她风流一回,死了也值。
也就那安远侯世子不识好歹,这等绝色极品,竟也忍心拒婚。
忘能从第一次见到嘉萝时就暗暗惊叹了,口水不知流了多少,他虽是佛门弟子,但并无礼佛之心,只不过自小被主持收养,为人又懒惰无能,在外估计也做不了什么活计,不过赖在寺中混口饭吃罢了。
他自从得知嘉萝准备在紫竹林小住之后,就一直蠢蠢欲动,今日寻到几乎,众位师父都不在,紫竹林看守得也松了,他便趁机溜了进来,也是他运气好,正看到嘉萝从忘尘房中出来,他才能过个眼瘾。
可转念却又想到:公主怎么会从忘尘的房里出来呢?又想到是她特地命忘尘住在她的对面,这可是旁的弟子没有的,这一桩一件地加起来,可不能推托只是巧合了。
是了,多半是她看忘尘生得俊俏,女人哪有不爱俊俏的呢,那安远侯世子,更是出了名的俊俏,也难怪贵为公主,会主动去求婚。
只可惜自己长相平平,怕是不能得公主青眼,他想到此处,不由得生出嫉恨,却又忿忿公主为何如此肤浅,男人么,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女人才要好看。
他此前就与忘尘不对付,经此一事,看他更是不顺眼,不过据他对他的了解,忘尘此人,最是古板,饶是公主再如何身娇貌美,对他怕也是无用。
既如此,何不让给他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渐渐浮起了一丝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