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山林中起了一层薄雾,小道士拉着老头的手,伸手去抓白色的雾气,然后不出所料地看着它从指尖流逝。
“师叔”,小道士抬起头,看向老头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脸庞,“你这么早是要带我去哪呢?”
“你不是说想见你沈师兄吗?”老头答道,“我带你去找他。”
“沈师兄为什么不住在道观了呢?”小道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你家沈师兄同心上人成亲了,怎么能住在道观呢?”老头顺手摸了摸小道士的脑袋,“你半个月前才吃过他们的喜糖,怎么就很久很久没见了?”
“才半个月吗?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吗?”,小道士仔细算了算日子,又问,“喜糖是什么?我吃过吗?”
“就是你那次偷吃你沈师兄送我的芙蓉糕时,在旁边放着的饴糖。”老头漫不经心的回道,对自己的芙蓉糕被偷吃这件事仿佛并不在意。
可小道士闻言后,小脸却不自觉地一红,“师叔你知道我偷吃啊。”
“你说呢?小贪吃鬼。”
被说成小贪吃鬼的小道士,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问道,“师叔,心上人和成亲是什么?”
老头闻言,停下了脚步,“这个吗,你以后就会懂了。”
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竹屋,“我们到了……”
沈江同胡欢欢居住的蛟山离白云观不远,是个聚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的好地方。
沈江在山上用竹子建了一座竹屋,又按照胡欢欢的心意建了一个厨房。
他们一个道士,一个狐妖,修炼皆有所成,原本并不需要像凡人夫妻一般,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只是胡欢欢当初为了沈江在厨艺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凡人的食物,也喜欢上了做饭。
所以哪怕他们现如今成了婚,胡欢欢也依然没有改变自己为沈江做饭的习惯。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沈江也加入了厨房这个满是油烟的战场,并且,战况很是惨烈。说实话,沈江一直给胡欢欢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沈江总是平静如常,任何事到了他的手中,都能变的井井有条。
然而最近她才发现,这个任何之中,应该剔除一条,比如说,做饭。
在沈江下厨房之前,胡欢欢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在不是故意的情况下,弄坏了三口锅,炸了大半个厨房。
然后还能顶着一张沾了煤灰的俊脸,茫然而无辜的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