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赵继学搬了梯子,一手拿了烧鸡,蹭蹭蹭地便爬上了客栈后堂的房顶。
他坐在房顶上,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微风,回忆起他屡战屡败的往日,心中十分的萧瑟。
一般来说,像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疏解的办法。
一些人喜欢在夜里喝完酒后,往大街上一站,高歌痛嚎一曲,然后在百姓深夜惊起的痛骂声中,在鸡鸭鹅狗被吓得跳到墙上,一片鸡飞狗跳中获得快乐。
不过之后会不会因为被打的体无完肤而怀疑人生,从而陷进另一种忧伤之中,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还有一些人喜欢带着大笔的钱去赌场,从而体会到一掷千金的快乐。至于快乐完后会不会痛苦的想剁手,同样也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脑回路一直很清奇的赵继学,同样有着自己一条疏解的心得,那就是吃,大吃特吃,化悲愤为食欲。
所以他坐在房顶半晌,十分痛苦的一口咬上了手里的烧鸡,撕扯下大片的肉,悲愤的大嚼特嚼。
然后,他越嚼越不对劲,顿了一顿,鼓着腮帮子开始细嚼慢咽起来,等到口里的鸡肉慢慢吃完后,他将烧鸡拿起来,借着月光细看。
色泽金黄,皮薄肉香,他又舔了舔嘴唇,入口生津,回味悠长。
盯着烧鸡的赵继学突然忘了他上房顶是要做什么了,他在那思考了半晌,忽然福至心灵–––
他的房里好像还有老板娘今天给他的米酒。
于是,赵继学也不悲伤了,蹭蹭蹭地又下了楼梯,拿着啃了几口的烧鸡去找他的米酒……
第二天清晨,老板娘嘉言收拾东西准备开门迎客时,翻了半天没找到她昨天晚上准备的那只烧鸡。
于是,她把擦桌子的赵继学喊了过来,递给他一点钱,“最近客栈里的老鼠实在是太猖獗,我昨晚做的烧鸡都被偷去了。小三儿,你待会等早市开了,去买一只猫回来。”
拿了钱的赵继学,“……”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爬上房顶到底是想做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