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是个病美人沾了软榻就挪不动腿,整张脸独靠红唇吊着精神气。
乔舒影坐矮凳,默默装乖。
康熙待的不久,便以公务为由退席。众人纷纷叫喊累倦,天要黑了。于是局就散了。
圣上对你已经起了心思。皇后没头没尾地对乔舒影说完这句话,独自一人回宫,丢下了她,孤身面对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把她带回住处,并没有找急抛出正题,先是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一阵,从头到脚,从发型到配饰都不肯略过,走心打量。
“得到的偏爱越多,受的怨气也越深。舒影姑娘,不论你是什么名头,进了宫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德妃循循善诱,大概她还有很多的道理可以说出口。
“我对他无心,他对我也无意。这是皇上亲口坦白的。”
“你信吗,哼,男人对女人还有第二种心思?要真的没有,早就在宫外派人答谢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宫。皇上没有直接册封你,我一开始是觉得奇怪。”
“有没有一种可能单纯是您想多了呢?”乔舒影玩笑。
“但是我现在有几分懂了,尤其是见刚才圣上与你相处的场景。更加确定我说的没错。”
相处没什么特别,乔舒影严重怀疑德妃脑补过度。
“你不信也没关系,说不准将来你还有大福气呢。”德妃笑,抬手指使宫仆取了件锦匣给她。
打开,丝巾素帕,没什么特殊的。乔舒影拾起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除了首酸诗,除了有些香,普普通通。感觉匣子比帕子贵。
“你可不要小瞧它,这是皇上还不是皇上送我的。那是,我还只是个小宫女呢,你不知道,那是我很小,和家里分开,整日整夜的哭鼻子,受尽了欺负。就因为这个帕子,才过得好一些。”
一个人回忆起过去,她的神情总是温和的。不论有多么的不堪,只要走出来了,就没什么。德妃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皇上好像才五六岁吧。”乔舒影服气,五六岁就懂调戏小姑娘,情商真够高的。
“真心又与年岁有什么关系?”德妃神情哀伤,叹道:“不过也就那么一次。现在回头想想或许那是皇上无心之举。”
伤心的时候,其他的人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独独听着就好了。否则不留神显得过于冷漠,事不关己。
“说这些做什么呢,我真是老了。也不得不想想以后,以后为自己多打算找个靠山。”
“您不是有四阿哥,做不了一辈子宠妃,做个好母亲同样后顾无忧。”
“他非嫡非长,又有什么用?还有我的出身,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那您今儿找我谈心是为了……”乔舒影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