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你怎地也学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家子做派?谁还没做过这两情相悦之事么?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圣人云,食色性也……”
“义哥儿!我与芰衣乃君子之交,你……”
见王义越说越不像样,贾珠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莲再待不下去了,忍痛一瘸一拐便要回席。
却不想那王义喝了些酒,也有些上头,瞧着叶莲通红的小脸儿煞是可怜,居然就伸手拦了她道:“既然拂尘不认,那芰衣你不若跟了我可好?我定比拂尘知情知意……”
叶莲惊骇愤慨地瞪着王义,但是看在王义眼中,却是别样的风情万种。
俗话说,酒是色媒人,王义借着酒气,伸手就欲往叶莲脸上摸去。
贾珠在王义伸手拦人时就往这边走来,此刻更是一把就将叶莲揽在了怀中,侧身冲王义说:“义哥儿你醉了!”
叶莲被贾珠护在怀里,心跳得险些要蹦出腔子去,但也不敢再动,遂跟着贾珠,二人绕过王义,就要回席。
此时席上之人却听到动静都往此处走来,山石子后有声音响起:“拂尘,你躲得好清闲!”
王义听见来了人,愈发发起酒疯,扯了嗓子喊:“躲得甚么闲?拂尘和芰衣可忙得很呢!”
叶莲立刻离开贾珠的环护,手足无措,满眼绝望,她想:自己恐怕是活不了了!如果任由王义这样乱说一气,再叫赶来的众人都听了去,自己,恐怕死都死得不清白!
贾珠此刻虽不如叶莲那样惊惧绝望,却也是烦躁不堪。
他甚是不耻王义的做派,却又隐隐有些心虚:自己方才,明明就对芰衣生出了那样的绮念……
“哦?拂尘和芰衣在忙什么?难不成又联出甚么惊世好句了,快说来咱们听听。”
甄宝骐和众人的身影转出了山石子,往这边走来。
叶莲慌乱地四处看着,只心里祷告那王义能就此缄口。
贾珠也拿眼神警告王义,怕他再胡言乱语。
这时,叶莲忽然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跟在甄宝骐等人身旁。
是白管事。
白管事家的一向同叶家老夫人过从甚密,也是为数不多知晓叶莲女儿身的人家。
“白管事!”
叶莲出声喊道。
听到喊声,白管事紧跑两步,越过众人跑到了叶莲跟前。
“惊世好句?嘿嘿,真个是惊世,只不过不是好句,是个好灯谜呢!”
王义此时嘿笑着,高声同众人搭着话。
“甚么灯谜?”
“不年不节的,你们猜甚灯谜呢?”
少年们七嘴八舌吆喝着。
叶莲见白管事跑了来,心头一松,也顾不得忌讳,拿袖子裹了手扶在他肩上,高声同他说自己脚伤了,要快些离开。
白管事知道她身份,便也虚扶了她,不再回席,只往少年们相反的方向行去。
“拂尘,还望你拦住他,莫叫他再……万望、万望……”
叶莲冲贾珠深看了一眼,有些哽咽地小声交待了一句,便不再停留,往外走去。
“哎,哪里去呢?猜灯谜可少不得芰衣呢!”
王义还想拦她,叶莲却重重捏了白管事肩头,示意他只管走。
“芰衣伤了脚,白管事扶他去瞧医生要紧。”
贾珠朗声说道。
众少年此时到了近前,问了缘由,便也催着叶莲快去包裹伤口。
王义见叶莲走得远了,心内颇不快活。
他原就嫉妒贾珠自京中来,抢了无数风头,更兼整日被他老子责骂,说他拍马也赶不上十四岁就进学的珠大爷,心中对贾珠颇多怨怼。
可他却不敢直接寻贾珠的不是。
今晚好不容易才叫他撞破了叶莲和贾珠的好事,焉能不借此发作一番?
更何况,贾珠素日不尊重他也便罢了,那叶莲又是哪个台盘上的人物?居然也只对贾珠深情款款,对自己却横眉冷对,这叫王义愈发起了心火。
“拂尘抱芰衣,打一成语。你们都快来猜猜。”
王义大笑着向众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