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白洲摸了摸额头,将腻腻歪歪突然表忠诚的夙钰拉开,“那正好,我有一个活需要你。”
夙钰挑眉:“什么活?”
喻白洲将一旁的蒸笼抱起塞进夙钰的手里,“卖包子。”
夙钰:“……”
“还有。”喻白洲托着腮帮子想了想,“等卖完包子,你还得陪我再去一趟乱葬岗,将叔的坟迁了。”
夙钰沉默了片刻,出声叫住解开围裙的喻白洲,“我做这些,主人去哪?”
喻白洲拍了怕夙钰的肩膀,“你放心,我会看着你。”
四舍五入就是盯他。
夙钰表示很满意。
“走啦走啦,再不去,摊位都要被占了。”喻白洲从蒸笼里摸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刚要迈步离开,手里的包子就被夙钰低头叼走。
“欸?”喻白洲追上前,“你吃的是我的包子!你还给我!”
*
夙钰拉着车载着喻白洲晃悠悠的去了沧城东市,将炉子架好,蒸笼放上,周遭的摊位也都陆陆续续的摆上。
天边鱼肚泛白,街上人来人往的慢慢的有了生意。
隔壁天香楼白天歇了夜,这些年每天大清早的就有姑娘下楼照顾喻白洲的生意。天香楼的头牌鸢娘平日里跟喻白洲最是熟悉,今个儿一下楼,隔老远却瞧见包子铺前立着一个着碧衣的美人,走的近了发现是个长相极美的男人。
与喻白洲长得白净漂亮不同,夙钰的美是带着极艳的色彩,浓丽张扬,叫人直看的脸红心跳的。
鸢娘捏着帕子上前,巧笑嫣然,“公子是哪里人?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夙钰站在那给人包着包子没说话。
鸢娘越瞧越喜欢,她看着一旁买包子的客人走了,走上前寻问出声,“公子怎么不说话?”
夙钰转过身欲将人绕过,哪知鸢娘却是走上前堵住了他的路,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上暧昧的打着圈,“别走啊,公子。这是我们家洲洲的包子铺,他人去哪了?昨天都没见到人。”
“我们家?”夙钰捏起女人的下巴,轻笑了一声,“长得不怎么样嘛,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他成了你的人。”
面前的男人虽然在笑,鸢娘却觉得笑不达眼底,反倒是让人脚下生冷。尤其是放在下巴上的手,沁冷冰凉像是条毒蛇能随时能捏断她的脖子。
鸢娘的脸色变了变,吓得向后缩了一步,“我……”
“松手,松手!”
喻白洲将夙钰的狼爪子拍掉,叉着腰训斥出声,“夙钰,我就去旁边买个油条,你怎么就在这调戏小姑娘!”
夙钰:“……”
到底谁调戏谁?
喻白洲转过身看向脸色有些白的鸢娘,道歉出声,“鸢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替他给你道歉……”
喻白洲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夙钰给拉了过去,“是她调戏我。”
“我知道。”喻白洲迈步上前的步子一顿,退回来仰头看向夙钰:“啊?”
夙钰委屈巴巴的看向喻白洲,“她见我漂亮。”
鸢娘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面孔,混身瑟缩了一番,也不好再说什么,“洲洲误会,误会。”
喻白洲这才知道夙钰说的是真的,是他先入为主,觉得是夙钰会做的事情这才冤枉了他。
他没敢看夙钰的眼睛,包了些包子将鸢娘送回去。
等出了天香楼,包子铺面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尤其是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到喻白洲的耳朵里,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包子铺原来可以这么红火……
喻白洲远远的将站在包子铺前忙活的夙钰瞧了半晌,“是太漂亮了。”
有夙钰这个珠玉在前,喻白洲就像是地里的小野花似的没人看。
喻白洲废了老半天劲将人群拨开,默默的缩在后面的台阶上,啃着手里瞬间不香的油条。
“你们听说了吗?安定街上的周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一夜之间一家的人全部横死,可惨了。”
横死?
喻白洲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竟是看见了一直都没有出现的鬼叔。
“叔?”
*
“好香。”
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黑影慢慢的现出身形,“阴气,好浓的阴气,终于让我找到了。”
鬼影从角落探出,在地面上形成一方黑影,离远看,就像是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地面上。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手朝着喻白洲伸了过去。
“公子再给我包两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