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那个婢子戏弄我!”
“呵,还没爬上龙床就敢无视皇子,本宫要她好看!”
晋王坐在孙贵妃的怀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发出了蛮横无理的吵闹:“父皇今日又骂我愚钝……一定是李太傅告的状,等我当上皇——。”
孙贵妃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巴,上扬的凤目睨向宫人:“都下去。”
“是。”
“鹫儿,母妃教你多少次了,切莫在人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哼,母妃不也常说太子位是鹫儿的。”如果他成了太子,皇位岂不是囊中之物。
“没那么简单。”
皇帝年壮,后宫却只有两位皇子,前朝波云诡谲,塞进来的美人数不胜数,燕瘦环肥,说不准那天就会有狐媚子上位,从肚子中爬出皇子来。
想到这,一抹狠毒划过美目,她靠着过人的手段对付了不少贱人,五年来,后宫只出生了两位公主。皇宫里只有晋王一个皇子,孙贵妃春风得意,以为前路光明灿烂。谁知该死的魅奴子竟然从寺庙里回来了,侍奉身边的宫女还勾起了夏帝的注意。
不行,太子位是鹫儿的。
所有的阻碍她都会一一除去。
包括夏灵君。
“父皇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废了他的太子位。”
耳边传来晋王的嘟囔。
是啊,为什么。
孙贵妃偶尔也会疑惑,难道魅奴子的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拜见贵妃娘娘。”
孙贵妃美目微阖,没有动作。
枕绿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果然,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厉声呵斥:“沈氏女,你可知罪?!”
不待枕绿开口,她一盏热茶泼下来:“本宫的波斯贡缎足足够做五尺的衣服,可拿到手的百蝶彩衣只有四尺又三,料子只经你手,一定是你盗取贡缎。”
枕绿:“奴婢没动,只在最后熨烫工序经手,前面工序都是其他人制作,可请尚衣局的人来作证。”
“本宫问过了,最近只有你在连夜缝制衣衫,是不是偷偷纳了自己的衣服里?!”
“我没……”
“还敢狡辩,来人啊!拖下去杖责!给我狠狠地打,不承认就继续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负责掌刑的太监没了子孙根,心思扭曲,手段毒辣,笞刑没有几个人受得住,结局基本是屈打成招,她正好顺势将她赶去永巷,做个最低贱的刷洗宫女,日夜与恭桶相伴,永世不得出宫。
要是她嘴巴硬,受得住笞刑,正合她意,打死就打死了,免得皇上惦记。
*
她走了一天了。
灵君有些心神不宁,他放下手里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