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犯官愿意当堂作证，将每一件冤案的原委、经过，以及刘瑾对每一件冤案的书面指示统统奉，绝无半点隐瞒！”

郑荣还想着继续说，却被刘瑾打断了。

刘瑾似乎沉不住气：“刘健的案子是为了维护万岁爷的威严，俺制定奸臣榜，也是奉万岁爷旨意行事，怎么，这也是罪过，这么说万岁爷岂不也有罪过？”

朱厚照静静地看着刘瑾表演，他倒要看看这刘瑾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东西。

刘瑾接着说：“这个郑荣简直就是卑鄙小人一个。当日在俺面前一口一个爹爹叫着，将俺捧得比他亲爹还舒服，你们不知道，当日他还替俺宽衣，看俺便溺，那伺候人的手段，真是无人能及啊！”

“一次他还送俺一个夜壶，亲自看着俺在他面前使用，才请俺笑纳！”

“他不过是俺低下一条侍奉主子的畜生狗，这畜生狗的模样，今日竟还想变成人样？想着供出俺，自己脱身，天下哪有这等事，你们还敢相信他？”

朱厚照听了，有画面感了，这些狗奴才，一天天的私底下还不知道干什么恶心事呢！

刘瑾继续在那破口大骂。

郑荣被他说得羞到不行，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不敢再多言语。

刘璟等三位主官见揭露已经奏效，况且继续让这两人狗咬狗，审讯也无法继续下去，遂命人将那郑荣带下去继续看押。

刘瑾这么多年起势很快，身边有不少狼狈为奸的党羽，而其中有一人对他十分熟悉，能够提供关于刘瑾最隐私最能定其罪行的证据，这个人就是朱文。

朱文是刘瑾的重要谋士，也是一个财务高手。

他自视过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封侯拜相。

但他多次参加科举不中，渐渐失去信心，想着自己一身能力却无处施展。

他开始攀刘瑾，希望在刘瑾的羽翼下，最终实现自己的夙愿。

但他也并非一心跟着刘瑾，他参与了刘瑾的叛乱谋划，但是却还留有后手。

他熟悉历史，知道历史那些宦官，诸如赵高、鱼朝恩、汪直等等，风光一时，也都使用残忍手段，迫害忠良，但最后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刘瑾能否真的起事成功尚未可知，万一事情败露，自己也要想着自保之法才是。

因此，朱文准备了一本账本，里面详细记载了这么多年他所知道的、经受的关于刘瑾的贪污受贿行为。

例如，某个官员在什么时候送了多少钱财物件给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