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景不长,在永恒国度被洞开之时,太上三刀与钟塔再度显现,且除却太宇之塔与宙极之钟是神通之外,太上三刀却是此界太上所炼,每一口的威能不逊色寻常神器,三刀同出,更是几乎可与神器之王比肩!
钟塔神通镇压虚空,太上三刀朝着力道法剑共斩而去!
光!无法形容的光,响!难以想象的响。
除却陈宁外的一切众生只觉全身都已融入到了光和声中,眼前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耳边更是寂寥无比,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无法出现。
无止尽的压抑之感在心中汹涌,许多人只觉崩溃万分,难以平静。
所幸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没多久,场间众人的眼中再度出现色彩缤纷的世界,和许多混杂难分的喘息与哭泣。
但那天上,却是除却梦神机外再无一人!
“殿下...”洪玄机看着身侧有些沉默的扬盘,心中也不由生出许多低沉,却也劝道:“陛下被人所伤早已重伤难治,今日却仍处中央安定军心,请望殿下奋勉,勿忘陛下之志。”
“玄机,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能忘了君父之托。”杨盘吐出胸中浊气,心中对于方才一幕的震撼缓缓放下,重振旗鼓般说道:“天下,绝不应受制于佛道之手!”
“玄机愿为殿下马前卒,成就圣皇伟业!”
梦神机站立虚空,双拳紧握,耳边对于洪玄机二人的交谈不屑一顾,却也烦闷的紧,只因在方才交手之中,不仅永恒国度被洞开一角,便是自身也因此受损。
“一千二百三十六枚念头,印月,你好的很!”
梦神机面色难看,虽然一千余枚念头的损伤对他而言算不上是伤筋动骨的伤势,但这百分之一的念头损耗,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损伤,更别说成就人仙之躯在即,这一伤,说不得便要推迟月余光景。
“不过还好,伤到我了又如何,拿命来换吧!”
摊开手掌,露出掌中事物,正是数百枚暗淡无光的念头和几滴没有丝毫特点的暗红血液。
“还是推演不出,看来的确是死了。”
梦神机有一次运转推演神通,在得到数十个相同的答案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而后两掌聚拢,稍稍用力,念头和血液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化作最为细微的齑粉飘散世间。
“印法念头也泯灭,内部记忆干干净净,大禅寺三经,看来是要失传了。”
梦神机感叹一声,同时运转念头法力朝着正与大乾供奉、诸多鬼仙抵死纠缠的几个老僧抓去,如烙铁碰上黄油,在老僧鬼枭般的痛喊中抓走近半念头。身形一转,踏入虚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随着梦神机的消失,被重创的数位老僧在难坚持,全部念头被参战鬼仙瓜分,随后大乾军队围上,开始围剿大禅寺。
火油、巨石、攻城弩箭,铁甲洪流的嘶吼,戒刀长矛的碰撞,整个大禅寺陷入火海之中,一连近月,火海才堪堪熄灭。
而在距大乾数万里之遥的皑皑雪山上,一片白茫,除却野兽外再无人际的高峰,却突然显出一方空洞。
空洞甫一出现洞中,便有两道人影掉落,还有一少年道人自洞中走出。
“印月法师,大禅虽灭,但禅宗仍存,还望法师振作一些。”
身形赤裸,仅余条短裤蔽体的印月神色复杂,意味难明的看着陈宁,尤其是陈宁身上那件文人样式的僧袍更是让他留恋不已,苦涩说到:“师兄所说极是,还多亏了师兄相助,才免去禅宗之灾,此番虽损失惨重,但根本仍存,恢复声势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法师想明白就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待,此番出行还有许多琐碎,法师勿须挂怀。”
“好,好。师兄保重!”
印月看着陈宁,不由的想要伸手挽留,只是看着眼前的大洞,终于只是挥手告别。
“保重!”
陈宁见印月挥手,同样拱手告别,而后紧了紧身上的袈裟,转身走入停滞空中的大洞。
“师弟...”印法看着陈宁走时的动作,眉头不由跳了跳,有些担忧的看向印月。
“师兄不必劝慰,此次你我二人有此活命之机,的确都靠这位法师相助,如若不然,不说你我性命之存和禅宗延续还有无可能,便是那袈裟怕不是也会被仇敌所得。”
说到这,印月洒脱一笑,身上短裤也未能遮住此时的风姿。“所以,我怎会去怪法师,只是心有怯怯罢了。”
“师弟明悟就好。”印法合掌宣了声佛号,平淡道:“你我现在虽性命无碍,却也弄了个七损八伤,浑身念头泯灭过半的惨境。当今之计,还是修补自身伤势为要。”
“师兄所以甚是。”印月赞同,而后指了指身前成群的雪山道:“据法师虽说,此地已是元突国,距大乾有数万里之遥,再加上法师在虚空中施加的印法,足以我等三年不被梦神机推演到踪迹了。”
“善,先下山吧。”
而在印月师兄弟两人交谈时,陈宁已来到距雪山数百里之遥的一处荒山之上,随意开辟一处洞府,布好阵法,造化玉碟盘旋洞中,遮蔽自身天机后才缓缓取出几物。
正是数十枚鹅蛋大、宛如多棱宝石般的璀璨念头和数百枚鸽子蛋大小的晶莹念头。
那鸽子蛋大小的念头,正是梦神机的念头,而那鸽子蛋大小的,自然是大禅寺方丈印法的念头。
陈宁看着眼前两团数量不一,大小不一的念头,不由会心一笑,如偷到鸡的狐狸一般盘算起了此番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