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芷拿起小茶几上的橘子开始剥皮,指甲一掐下去就飞珠溅玉,橘皮中的云香苷轻车熟路地铺在两人中间,逐渐与她独有的茉莉花混合,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一点一点将人拖进无底深渊。
偏偏程和清这时转头,四目相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卷了她进去。
无声的、直白的、赤.裸的对视…
碰撞出让人尴尬的暧昧……
祝芷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低头回避他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说:“还没,后天的事呢。”
“是吗?”程和清坐起来,手掌心撑着沙发,冷白的锁骨渐渐浮现,“要不要我当你僚机?”
就当作上回陪他演戏的报酬。
祝芷给自己塞了口橘子,说话含糊不清:“你先说说看。”
她对相亲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感情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她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也不介意听听别人的意见。
原本提不起精神的程和清理了理衣服,两手抱胸,眯着眼从头到尾将祝芷看了一遍,可能是知道他对她没想法,祝芷也没觉得不舒服或是怎么样。
到最后他扭扭脖子,敛着一双眼冷不丁来一句:“行吧,没什么意见好给你的,你这么去就行了。”
她满是不解地问:“为什么?”
难道她让他挑不出刺儿了?
程和清不明不白地看了她一眼,在想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呢,皮肤又白又好,杏眼含水似的,说话让人听着也舒服。
看起来好拿捏,实际上你别想在她那里占到一点便宜,他都栽了好几回了。
他还能给什么意见?让她放放水,给别的男人占点儿便宜?
他靠在沙发背上一脸无语地揣着手说:“你漂亮,大部分男人对漂亮女人没什么抵抗力。”
比如谷星纬,看见美女那哈喇子都流到地上去了,人都丢没了。
她点点头,又问:“那剩下的小部分呢?”
“剩下的小部分?”程和清喉咙泄出一声轻笑,一脸老油条的样儿:
“女人对他们来说不是必需品,有也行,没有也行,遇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见得会有多深情,搞不好到头来还会算计一番,给自己的成功道路来块垫脚石。”
“……”无论是哪种祝芷都不想要,前者太肤浅,后者太心机,都不是良配,茫茫然看着他:“你算哪一种?”
程和清心想:鬼知道…
站在的谷星纬听见他们的说话声,拎着罐啤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招呼祝芷说:“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他眼光多刁钻!”
他走到程和清旁边坐下来,感慨道:“别瞧着他人模人样,压根就不干人事,谁受得了啊?更别说女人了!”
程和清对着旁边那张朝不思夜不想的脸就是一巴掌,“嗯,你受不了,那滚远点,别碍着我的眼。”
他顺手牵羊地拿下谷星纬手里的啤酒,放到嘴边用牙齿一嗑,那盖子“蹦蹬”一下就开了,仰起头狠狠灌了一口,滚动的喉结像起起伏伏的波浪。
口腔里充斥着啤酒花的味道,那半麻夹醺的感觉让人浑身一震。
见状,谷星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