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悄悄摸到近处的一个茅草堆,伸头看时,怪物正挥舞着自己的触手拔着田里的庄稼,工作效率很高,且极其专注。
阿尔文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索性大方的走出来。
隔着一段距离,把身上的弓箭取下来,弯弓搭箭,瞄准了这个正辛勤劳作的家伙。
“咻”的一声,劣质的箭矢应声飞出,却与目标擦身而过,歪斜的插在田地里,被怪物当作庄稼拔出放到一边。
它甚至没有因此发现袭击者的存在。
阿尔文再次搭箭射出,还是未中。
如此三次后,他把弓箭甩到地上,提起了倚靠在草堆旁的斧子。
左右劈砍了两下,适应了重量,找准力道后,他一言不发,抬脚冲了出去。
实际上,当阿尔文意识到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复活之后,战斗的结果就已经毫无悬念。
对他来讲,在“游戏”里战胜怪物,不存在心理负担,且方法实在太多。
不出意外,整场战斗显得十分轻松。
阿尔文依有意控制自己的速度,躲避着怪物缭乱的触手攻击,同时寻找时机用斧子对怪物进行劈砍。
用斧头把触手全部砍掉后,阿尔文又陪这个失去理智的怪物玩了一会儿,才找机会劈中了它的脑子,结束战斗。
死去怪物的身体不出意外的飞散无形,任何痕迹都没留下,除了那一堆从田里拔出的庄稼。
看到这一幕的阿尔文忽然想到什么,提着斧子去了白松林中的那块墓地。
前后转悠了许久,也不见有活尸破土钻出。
“看来,杀掉怪物后不会刷新。”
返回村落之后,阿尔文依旧贯彻着游戏推图的思路,先从外围入手。
惊动一个怪物之后,立刻战略性撤退,将它引到远离村子的空旷地带,单独解决。
许久之后,阿尔文浑身浴血的坐靠着一棵白松,扶着斧柄喘着粗气。
“好疼啊。”
此时他身体的大多部位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
不是所有怪物都容易对付。
他身上的伤势,是一个似狼似狗的怪物留下的。
它长着尖利的牙齿和爪子,速度迅捷异常。
阿尔文摸不到它,而它每一次冲锋都会在阿尔文身上留下痕迹。
阿尔文通过体感计算过,在血月世界中,他的速度和力量大约是现实身体的三到四倍。然而还是不足以和这只怪物抗衡。
但最终他还是成功干掉了对方。
意识到空旷处与这只怪物拼斗必定有死无生,阿尔文把它引到了密林里,意图通过树干的阻挡,限制它的速度。
即使如此,他还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感受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阿尔文望着血月不禁想,不知道塞茜莉亚面对它时会怎么做,一定不会像我这么狼狈吧。
缓缓闭上眼睛,阿尔文的身体逐渐陷入了沉寂。
血月悬空,仿佛亘古不变。
过了半晌,阿尔文忽然又睁开眼睛。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致命伤口,不明白自己的意识为什么还在这里。
“系统?”
“退出登录?”
没有回应。
“不会吧,难不成在这儿也要失眠?”
他不甘心,匍匐在地爬了十几米,捡回了战斗时丢弃的匕首,用力插在自己的心口。
“呃!”
居然是这种感受吗?阿尔文体会着钻心的疼痛,期待着自己的死亡。
但事与愿违,等了一阵后,他的意识仍旧清醒。
他忍不住吐了一句脏话,想起上次自己是被塞茜莉亚叫醒的。
难道这次还要等她来唤醒自己?
在不清楚现实世界和血月世界的时间流速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且只能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
绝望的他连胸口的匕首也不再顾了,干脆的躺平在原地。
这时他平静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上次自己是被怪物杀掉并啃噬之后才失去的意识。
如此说来,是否只有失去作为凭依的身体,意识才会脱离?
虽然村子里还有剩余的怪物,但要让阿尔文以残躯艰辛爬过去,他并不愿意。
“算了,就这样吧。塞茜,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