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远:“当年不是宦官叛乱么!再说虽然是死了一些将军,但那不都是救驾...”
“对,救驾,远哥,你难道不觉的奇怪么,长公主手下大小将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加之缪家军全员,面对那些蛮子,夷人的千军万马,都能以少胜多,创造多少奇迹,区区几个宦官,能放在眼里?”
丘远沉默以对。
刘拱:“整整血洗了三天三夜,长公主的棺材都被血染红了,如若不是恭亲王施以援手,这些将军可就不是区区折损过半了。陛下当年是下了全灭的决心的!”
丘远:“恭亲王如此违背陛下旨意,陛下事后怎么还会容的下他,还封了亲王?”
“怎么会容的下,当年光从我手下派出去的杀手都是这个数。”
刘拱对着丘远比了个六。
“六个?”
“是六十个!”刘拱面带敬佩,道,“小到丫鬟,大到二品都护,无论是恭亲王府还是紫极宫上,任何地方都可能是恭亲王的葬送之地,但每次恭亲王都躲过了。最成功的一次便是二品都护在下朝路上刺杀,轻吕刃都没入恭亲王的腰腹了,他还能一掌把堂堂二品都护拍晕在地并在层层侍卫的追堵下逃回王府。”
“陛下越狠,恭亲王就越强,强到让陛下都害怕了。可能也是报应吧,没两年陛下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是连早朝都交由皇后代理了。”
丘远惊骇,道:“这些事还有谁知道?”
“当年的参与者几乎都死绝了,知道的也是些老臣,多数都闭口不言,就连太后也只知道一部分。”
刘拱抓着丘远的手,认真,道:“远哥,缪家的军魂到现在都不曾熄灭,恭亲王绝对不可招惹,倘若你真的入了晋亲王的阵营,最后就只有一个死字,你如此待我,我绝不能害你陷入泥潭啊!”
缪俞瞳孔直勾勾的好似在看牢房的窗户,又好似什么都没看。
当年她走时,她的小崽子还是个一无所有的闲散王爷,他是如何在那样的情况下抗住所有,救下半数她的部下,光是想想,就已经心痛的不能呼吸了。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狱卒。
“丘大人,太后娘娘过来了,您还是早点走吧。”
丘远:“刘二,千万不可以认罪,我已经和晋亲王谈过了,说什么也晚了,大不了我找个机会辞官不做了,日后尚有变数,总之,你千万不可认罪!”
刘拱还想再说,丘远已经匆匆离去。不过一刻钟,太后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缪嬿:“刘大人不必大礼,应该是本宫敬刘大人才是。”
“太后言重了...”
“刘大人本宫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闹得人尽皆知,就算是丘远以户部做筹码,也不是能善终的。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保下你的家人,对于他来说,做到这一点或许要拿自己的命来赌,但对于本宫来说却是一句话的事。”
刘拱匍匐在地,压下心中的不平和愤懑,并不答话。
缪嬿:“刘大人和丘远如同手足,害兄弟陷入水火之中这样不义的事——刘大人定然不会做的,对么?”
“只要刘大人肯背下所有罪责,本宫绝对饶你妻儿性命。”
刘拱:“太后,您神通广大,内卫的眼睛遍布朝廷,如何不知远哥已经去过了晋王府。”
“而且倘若我抵死不认,我的妻儿便能在丘府安然度日,但倘若我认了,就算娘娘能保下也不过是流放三千里,刘某对娘娘忠心不二,娘娘不仅背后捅刘某一刀,还与刘某玩这种文字游戏,实在是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