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死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徐航正站起别墅门口的大理石,俯看着远处的繁华和近处的萧木,感慨着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不知道洒着多少人的鲜血和梦想。
就在这时,罗焱神色凝重的过来告诉徐航,李叔死了,在楼看风景的时候失足跌死。
徐航第一个反应是怎么可能?李叔昨晚还生龙活虎,神采奕奕,而且怎么可能跑去楼看风景摔死呢?徐航随即问道:“现在是谁掌控斧头帮?”
罗焱也叹了口气,无奈的吐出两个字:“红姐。”
徐航暗叹自己失误,千算万算,却没有计算到胡须陈的干女儿红姐,那女人能够替胡须陈周旋黑白两道之间,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现在见到斧头帮群龙无首,只有李叔李叔掌控着斧头帮,岂能不动野心?而且多年在帮内游走,估计各堂都有不少熟悉之人,所以红姐杀了李叔,自己亲自掌控斧头帮是绝对可能的。
徐航慢慢的走几步,罗焱跟来开口说:“红姐最近在东瀛办些事情,听到胡须陈死了,才连夜回来,而且红姐一掌控斧头帮,头件事情就是筹备胡须陈丧事的事情,而且发令,操办丧事期间,各堂口帮众不得闹事,等办完丧事,再想办法寻回公道。”
徐航的心里一动,红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要掌控斧头帮,必须利用斧头帮现在的情绪不断的对鳄鱼帮开战,让斧头帮众习惯她的发令,建立威严威信,最后方能完全掌控斧头帮;此时如果不让斧头帮众找鳄鱼帮报仇发泄,那么闲下来的斧头帮众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帮内的事情来,争权夺利也好,重新另选帮主也好,都对红姐非常不利,甚至可能从斧头帮的主位被拉了下来,红姐没有理由如此蠢笨把对外矛盾转为对内矛盾,其中必有古怪。
罗焱迟疑了一会,有点担心的开口说:“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变?斧头帮跟鳄鱼帮暂停战火,其他帮派的信心就不足了,这便宜就变得不是那么好捡了,其他帮派必生退意。”
徐航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拍着罗焱的肩膀,说:“计划当然稍微要改,今晚要安子,还有其他愿意出动的帮派,带齐精锐,狠狠的揍斧头帮一顿。”
罗焱有点不解,这计划变动的幅度也太大了吧?开口询问说:“干吗是揍斧头帮呢?不是鳄鱼帮吗?”
徐航眼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脸的神情却是淡然,说:“很简单,红姐不是说操办丧事各堂口不得闹事吗?我就看看这是真还是假。”
罗焱还是不懂,拍拍自己的脑袋,头疼的说:“航少,你直接告诉我吧,我实在蠢笨,是真是假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啊。”
徐航伸伸懒腰,眼中投射着聪慧,闪着眼睛说:“如果红姐因为我们的冲击没有太大反应,派人谈判,那说明红姐确实是决定秋后才算帐,停战是真实的;如果红姐因为我们的攻打生气了,对我们报复,那说明,红姐的停战只是对鳄鱼帮而言,这足于说红姐厚此薄彼,在斧头帮众眼里,是鳄鱼帮和织田杀了胡须陈,那么不共戴天的仇恨,红姐却不去报复,我们只是冲击了斧头帮,红姐就生气了,那么……”徐航的声音变得平淡起来,说:“这说明,红姐跟鳄鱼帮有所勾搭。”
罗焱的眼睛一亮,显然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心里暗暗的赞起徐航的聪慧真是无人匹敌。
徐航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或许可以有更好的方法,随即补充说:“罗焱,记得让晚行动的人穿鳄鱼帮的帮服,我今晚双管齐下。”
罗焱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下去办事情了。
斧头帮的大堂口,几十名疲惫的斧头帮众正在休息,一些精力较好的帮众则在大厅斗地主,打麻将,一位小头目正兴高采烈的喊:“自摸,十八罗汉。”忽然,一群身穿鳄鱼帮帮服的人冲了进来,用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揍着精力还没有恢复的斧头帮帮众,斧头帮众完全想不到红姐宣布停战,鳄鱼帮却没有停战,毫无防备之下,抵抗几下,抓着桌子的几百赌资四处逃散。
在一个斧头帮罩着的大排挡,几十名斧头帮众正围着几张桌子热热闹闹的吃着狗肉,昨晚的拼命让他们又累又困,睡了整个白天,醒来却发现肚子饿了,急需能量的补充,所以来到自家地方好好享享口福,今晚无战事,所以心情异常的放松,警惕性也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