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也该走了。
李衍看着她没有说话,朝着她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温润似水,即便是轻轻的看着她都感觉像是被温泉浸润了一般。
江溪玥突然有些不甘心,他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自己却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虽说他可能是有些苦衷,可她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若是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可不是她的作风。
“公子,你可有娶妻,家中是否有妾室亦或是通房。”她突然认真的问道。双眼盯着李衍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李衍猛然抬头看向她,随后摇了摇头。他孑然一身,并无婚配,连贴身服侍的侍女都没有几人。
江溪玥突然笑了笑,眼睛亮的发光。
还未等李衍反应过来,脸颊上就传来一处温润的触感。
她似乎趁着他不注意的瞬间,用轻功悄然接近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又运气而起,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李衍站在树林之中,有些恍惚。刚刚那转瞬间的触感,在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停驻。
若不是他此刻格外的清醒,他都会以为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她的唇瓣只在他的脸上停驻了短暂的一秒,可他的脸上的潮热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来。
停不下来的还有他跳动的心脏,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颤动。
等江溪玥回到当初那小公公送她到这片密林的地方时,一辆马车早早就停驻在了那里。
架着马车的小公公笑着看着她说道:“姑娘,辛苦了。”
江溪玥将三块木牌递给小公公,小公公双手接过木牌说道:“恭喜姑娘,姑娘虽是女流之辈,但功夫却一点都不输给萧世子。此次武试过后,姑娘先回家休息一段时日。”
江溪玥说道:“公公辛苦了,昨日那场意外还要多谢公公相助。”
那小公公将她扶上了马车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姑娘不但功夫高强,还足智多谋。杂家会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实向陛下汇报的,姑娘受的委屈,陛下定然会为姑娘讨回来的。”
江溪玥坐上了马车,连日的疲惫将她累的全身酸痛。一粘上马车,她就倒头睡去。她不指望那个老奸巨猾的陛下能为她讨什么公道,毕竟这次与她起冲突的是兵部尚书的孙子。
等到回到了江府,已经是丑时,江父和苏姨娘依然没有入睡竟然就站在大门外等着她。
见她完好无损的下了马车,江父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明日江父还需早朝,今夜都这么晚了他还等在门口。
即便他不是从小抚养她长大,江溪玥还是被他所打动了,更何况他那担忧的神情和见到她无事后的松懈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切切实实的关心和爱护。
“快些去洗漱,休息吧。”江远成对她说道,蹙着的眉头微微松懈开。
他知道此次参加武试是陛下亲自下旨,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帮她。他甚至连女儿不愿意嫁给东宫的心愿都阻止不了。
那日江溪玥和他交谈后,江远成就去拜谒了萧老夫人。可萧老夫人一句话就将他顶了出来,说他不过是个三品的文官,能为她找什么好亲事。
若在婆家若是受了欺负,还不是得顶着萧府的名头才能好过一些。
他惭愧万分,自己是走科举出身才一步一步的官至礼部侍郎。本就在朝中没什么基础,怎能让她失去萧府的庇护。
江远成愧疚的看着江溪玥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她。
武试凶险,轻者重伤,重者丧命。他都是知道的。
江溪玥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神情好像在一瞬间变幻了无数次,又是咄咄不安,又是见到她后的欣喜,此时竟然抬着手尴尬而不自然。
他那副表情一看就是想要关心她,却碍于面子不好外露情感的神情。
江溪玥看着江远成说道:“爹,我无事。困死我了,我先去睡觉了。”说完主动的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江父楞在当下,不知所措,看着江溪玥边打着哈切,边往府内走去。那哈切一个比一个更大,竟毫无礼数可言。
待进了自己的卧房,她看了一眼枕边不远处的那扇窗户,凝神思索了片刻。
随后屏退了为她送水的婢女。
“溯流,出来吧。”
她强撑着已经快要闭合的眼睛,对着窗户轻声说道。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的顶端翻下来。
他穿着一身宫中太监的服侍,一脸平静的看着江溪玥。
“呦,你这是做甚?”她惊讶的看着溯流问道。
溯流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进了宫,当了一段时间小太监,打探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江溪玥朝着他腰部一下的地方扫了一眼,惊恐的看着他说道:“你不会,你.......”
还未说完,脑袋上就被弹了一下。他的力气不小,在她的脑壳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迹。她甚至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打了。
“我无事。”他冷冷的看了江溪玥一眼。
“说吧,什么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