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恍惚间感觉到了从自己的四肢上传来的丝丝麻麻的疼痛。
章隽面无表情,肃穆起一张脸为楚衍细细的处理伤口。
楚衍惊讶的注视着章卷的眉眼,上辈子,自己受伤的次数其实多的不计其数,可章隽一次也没有帮他处理过伤口,顶多是早上睡醒后,可以在床头看见一盒特效膏药。
照章隽以前的养法,估计就秉持着一个单一的原则:不死就行。
以至于楚衍始终认为,没有危险的时候,章隽就是最大的危险。
当浑身的伤处都被仔细的处理好之后,章隽终于开始了他的审问:“说说吧,为什么穿成这样去那种地方?”
楚衍浑身僵硬,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但是他也不敢偏移视线,就这么被章隽深邃的眼睛直视着,一遍又一遍的鞭挞他苍老而脆弱的心灵。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每日担惊受怕的老人家。
老实交代是不可能老实交代的。
但这个时候有一个行为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楚衍垂下眼帘,乖巧的向章隽低头道歉。
章隽目光深深的注视着他,叹息道:“我知道你爱玩,看你每天认真的去军校,我以为你已经改好了。”
楚衍不敢吱声,乖巧受训,挨骂受教训这种事情完全在他的专业领域之内,毕竟干万人嫌业务的哪一个不受气。
故而,他非常自然的低头道歉,祈求原谅。
当他看到章隽转身离去的背影时,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得以得到片刻放松。
可是下一秒,他就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章隽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曾经带给他无限阴影的——一把戒尺。
楚衍的身体条件反射的痉挛起来。
仅仅只是看着它,楚衍就隐约觉得自己的掌心冒出了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