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有些忍俊不禁，手里把玩着这块黑石，笑着说道。

“官爷...我家小妹不懂事，多多见谅...”

方凌正在看着这摊位上的琳琅物件，闻声便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几缕飘动的发丝，被随意地扎在了脑后，这年轻姑娘略显惶恐地擦着手，脸上有着城中小贩特有的汗水和油光，却是挡不住那柔和的五官和与其小妹如出一辙的明亮眼瞳。

“噢，没事。”

眼前人足足让方凌愣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笑着。

他这时才发现，在这摊位右侧，原来是一家包子铺，几板蒸笼刚被这姑娘放上木台，白气涌现盘旋，香气四溢。

“我就问问价，姑娘，这石头怎么卖？”

“这石头...是我那大哥留下的东西...我也不识货，官爷你就看着给吧。”

年轻姑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稍作牵强地微笑着，同时俯下身擦了擦小妹嘴角的糖渍。

“你大哥...”

方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大哥名作沈昭...官爷。”

沈昭？

方凌对这个名字当然有印象。

这正是第二个死在那邪祟手中的男子。

不过当他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倒在家中不省人事，浑身泛黑，显然是经脉寸断，内血溢流。

但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家人，反而是死死地抓紧门槛，连指头都折断了几根...

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居然就是这沈昭的妹妹？

“沈昭，我知道他。”

方凌轻叹了一口气，旋即正色道，而眼前姑娘闻言，疲惫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光。

“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会探清真相，给你大哥一个清白。”

“多谢官爷！”

姑娘郑重地作了一揖，连忙说道：“官爷，那这石头，您要就拿去吧，不值几个钱。”

“那可不行。”

方凌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姑娘，那你名作甚么？”

方凌一开口，自己便后悔了。

在这淮水城里哪能随便问人家姑娘名字的。

“....我名作沈柔，官爷。“

姑娘似乎没想到眼前的方凌会突然问这个，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两道难以察觉的红晕，局促地应道。

“好....沈姑娘，有客人来了。“

方凌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连忙看向那一众被香气吸引而来的过客。

“喔...”

沈柔急忙挽起脑后的长发，小跑过去掀开蒸笼，堆着笑脸招呼着食客。

“小妹，来，拿着。”

方凌顺势掏了二十两白银出来，放在那小妹妹的身前。

“收好，待会给你姐姐。”

方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了看手中这黝黑的石块，鲜红的妖气正徐徐上升，甚是妖艳。

“有点意思...”

方凌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最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包子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