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荇挨个瞧了,叶栀很喜欢精致小巧的东西,如果再雕刻些繁复华丽的花朵纹饰,他就更喜欢了,苏荇让伙计把叶栀抱来的东西打包,一边付钱一边叮嘱他道“买了你可得用才行,以后不要只绣花了,没事就和我一块练字吧。”
叶栀的脸颊慢慢地烧起来——这些本来是他帮小姐挑的,可不知不觉,就挑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式。
苏荇走到卖字帖的台面前,低着头一本一本的挑,眯起眼睛借着从门口透来的日光仔细比较各个版本之间的区别。
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倾斜而下的日光被她挡住大半,苏荇蹙起眉,抬头看向门口,喝得酩酊大醉的柳襄河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指着苏荇,伸着中指对她做了个侮辱性的动作。
叶栀胆战心惊的藏到苏荇身后躲好,苏荇叹了口气,把字帖整理好放在高处,柳襄河打了个酒嗝,一身酒气,醉醺醺地走到苏荇面前,挑衅地把抢过苏荇手里提着文房用具,干脆地把它们摔在地上,墨砚应声而碎,墨汁飞溅到苏荇脸上,苏荇无奈地拿手帕擦着脸,柳襄河斜着眼睛轻蔑道“读书?趴到地上读啊!”
伙计见势不妙,光速溜到柜台后面趴下藏好,扯着嗓子喊“你们要打出去打,店里东西不便宜,你们赔不起!”
苏荇看一眼柳襄河,冷声道“听见没有,要打出去打。”
柳襄河醉醺醺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这,这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姐妹们...早就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
苏荇把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扒开,嫌恶地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拉住柳襄河的手腕,向里一带,折过她的手肘,以肘部横在她的脖颈上,冷声道“柳襄河,你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那一个,我只说一次,带上你的狗腿子滚,别否则别怪我不讲情义。”
柳襄河就地一滚,挣脱了苏荇的束缚,嘲讽地笑起来“情义?好啊,我讲情义,你把你身后的那个小美人送我睡一宿,我就放过你,既往不咎怎么样?”
叶栀脸一白,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衫裙,低着头躲得更远,苏荇见沟通失败,也懒得与她纠缠了,把外衣一解扔在旁边货架上,撸起袖子来双手交握活动着关节,骨节咔咔作响,苏荇以惊雷之势一把揪住柳襄河衣领,拉着她往下,一记膝袭顶在她小腹上,扯着她的领口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她拖出了致砚斋,摔在了尘土飞扬的街面上。
叶栀白着脸,惶急地喊了一声“小姐!”
苏荇回头,逆着光,笑得温和无害,苏荇安慰他道“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来,你看看你喜欢哪本字帖,一会我给你买。”
柳襄河擦着嘴角的淤血,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荇冲身后的跟班们狠厉地喊“给我一块上!谁能打折了她的右手,我给她一百两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