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喻千树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新衣衫,惊讶极了。
“衣服啊。”喻千嗔笑盈盈地说道:“我们好歹姐妹一场,送你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她似乎忘了,从小千树穿的衣服,都是她买了不喜欢‘淘汰’下来的。
喻千树很是怀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姐,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怎能如此伤我心?我专程把自己的宝贝分享给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喻千嗔很是委屈。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喻千树挠挠头,生涩地对姐姐道:“多谢。”
“你喜欢就好。”未发现姐姐转过身后那恶毒的笑脸。
喻千树,你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姐姐前脚才离开,就有人过来请她去见老夫人。
啧,这才想起我啊。千树不爽地跟了去。
*
一个晴天霹雳砸到她头上。
“什么?!老夫人,您……您说谁要娶我???”喻千树差点站立不稳。
这是预料之中的反应。
葛老夫人慢吞吞地由侍女扶着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正是黄鹤楼。东城黄守正之子,家底殷实,对你来说算是挺好的归宿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归宿?!”喻千树简直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那个黄公子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在益城的茶馆,几乎每个说书先生都会讲他的段子,喻千树自然也听过。‘傻瓜子’若不是投胎投得好,不知作死过多少回了。
对了,他还曾去怡红院喝花酒,兴致高涨去了褂衣上桌跳舞,结果弹琴的姑娘没配好乐,他就用剪子去了人家一根手指!
如此……危险又愚蠢的男人,却还要送羊入虎口?!
喻千树被吓哭,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葛老夫人的腿,苦苦哀求:
“老夫人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调皮偷溜出去玩儿了,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别用那‘傻瓜子’来吓我,树儿胆子小……”
可她得到的确实一记耳刮子:“放肆!你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决不能再说夫君的半句不是,否则掌嘴!”
在乐璎国,子女的婚事从来都是听凭家庭安排,没有什么自主性可言。嫁夫从夫,夫死从子,就算再不愿,也得嫁,还得生儿育女。
喻千树俨然哭成了泪人。
一旁的霍夫人冷眼旁观,心里颇为解气。钟曜,要是你在就好了。多希望你能看见,你生的贱种痛苦的模样。哈哈哈。
葛老夫人的态度很强硬:“别闹了,再闹也没用!这婚事我定下了,等聘礼一到,我就立即把你嫁出去!”
“老夫人,我、我不是还有个婚约吗?跟刘、刘骁公子的!”喻千树忽然想起,“他不是来府上了吗?没跟您提婚事?”
她不提还好,一提葛老夫人更怒:“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喻家的脸面算是被你丢尽了!刘府是来退婚的!宋夫人根本就看不上你!”
救命稻草也断了。喻千树满脸都是泪痕,眼眶红得可怕,可怜又无助。
“好在嗔儿这丫头争气,从小就乖巧伶俐,在女学里也是出类拔萃的。”葛老夫人厌恶地扭头,不想看她:“跟某些连女学都没去过的人可不一样,嗔儿学的可是持家的真本事。”
和姐姐不同,喻千树的启蒙教育是由父母主导的。阿爹让她扮成男孩子去念蒙学,娘亲则教她“娘家人”的事,这在葛老夫人眼里简直是离经叛道。
双重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千树,对一切都好奇,并怀着质疑。她甚至怀疑,娘亲所说的关于“蓝星”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为了不伤娘的心,也只能硬学。
心中揣了很多“为什么”,才容易“闯祸”,不认命,找不到容身之地。
千树据理力争:“那是我们双方父母订立的婚约。不能随便作废的。”
“是么。”葛老夫人从桌上拿起发黄的婚约纸,当着千树的面,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