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厂门口。
石大拔出腰间匕首,食指灵活把玩着。
他拿着匕首,一指眼前铺设煤渣的地面,猛然一声怒吼。
“不怕死继续往前拱,看老子敢不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随即,他拿匕首在地上划出一条笔直的横线。
“老子懒得跟你们掰扯,谁过界老子就给谁一刀。”
话音刚落,闹事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却见一个痞气的农民扛着锄头冲了出来,他瞪着眼道:“我不信你敢,没有王法啦?”
石大把玩着匕首,上下抛飞。
锋锐的光芒甚是刺眼。
他狞笑一声,眼角一道疤痕如蜈蚣爬行,戾气尽显。
“带把的就来试试,看爷爷敢不敢拿刀子伺候你!”
石大皮笑肉不笑,眼里全是混不吝的暴戾之气。
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装出来的。
石大这种阴狠暴戾的角色,任谁都看出不是好惹的。
绝对是混过街面,砍过人的狠角色。
这种气质,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尤其是这小子还加了一点“表演成分”,那明晃晃的匕首,好似下一刻就要往人身上招呼。
果然,这群闹事的村民被镇住了。
人群开始恐慌骚动,不住往后退。
但就在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出来吼道:“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干死这群坏种!”
“他们在这开矿,破坏村里的风水!”
“这是要咱们断子绝孙啊!”
老人的言论很有煽动性。
瞬间,原本迟疑后退的人群群情激愤,场面失控。
十几个青壮挥舞着农具,带头冲了上来。
石大从小就在街面上长大,出了名的好勇斗狠。
如今被人这么欺上门,自然不可能客气。
护卫们没有命令不敢动手,早就受够了鸟气。
而石大明显就是上面派来平事的狠人。
他一个招呼,之前护卫队的兄弟们就如狼似虎,冲了上去。
这群人经过张大猛亲手调教,早已今非昔比。
护卫们三两成群,架起战阵之法,配合默契。
只听一阵呼喝,伴随着金铁交击之声。
一众闹事的青壮惨叫连连。
不多时,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模样凄惨的青壮。
长长的刀口崩裂开来,血肉迷糊。
闹事的青壮按着伤口,凄厉惨叫着。
场面着实吓人。
朱明在一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都留了手,并非冲着要害,只是看上去凄惨罢了。
战阵之上,杀伤力最大的绝不是刀剑,而是长枪!
一枪捅刺下去,哪怕不是冲着要害,八成都会失血过多致死。
这群闹事的村民回头包扎一下,上好药,不消十天半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石大这些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脱产战士,真动起手来,自然不是这群农民能应付的。
很快,割麦子一般,地上就倒了一片。
后面拿着铁叉锄头的老弱妇孺失了主心骨,一时气弱,也不敢继续冲上来撒泼耍横了。
眼见控制住了局面,石大示意铁厂护卫队暂且停手。
这种程度恰到好处。
倘若再继续动手,打红了眼,没了轻重,在场这些村民,八成就要回去吃席了。
石大一脚踏在一个村民脸上。
“啊!”
只听一声惨嚎,青壮村民的脸与黑乎乎的煤渣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石大相当阴损,还用力碾了几下。
后方的村民更加畏惧,瑟缩着大气不敢喘。
石大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狠狠斥道:“一帮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
“都是乡里乡亲的,好好跟你们讲道理,非要跟咱动手!”
“有种继续来,看谁吃亏?”
朱明看着石大的作派,笑着对徐四平道:“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火候拿捏得正好。”
“罢了,热闹也看完了,叫他们领头的上来,我倒要问问有什么幺蛾子?”
石大接到朱明的命令,恶狼一样的目光扫过人群。
无人敢与之对视。
他大声道:“算你们运气好,领头的上来,贵人找你们谈话。”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这群凶人究竟什么意思。
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帮人已经留手了。
若是真的下了狠手,这帮青壮哪还有力气哀嚎?
村民们窃窃私语,不多时先前那个鼓动争斗的老头站了出来。
朱明招招手示意道:“老人家,有什么话过来跟我说。”
老人伛偻着身子,脚步挪动。
哪还有先前的凶戾之气,浑身瑟瑟发抖。
徐四平倒是机警,示意左右上前搜身。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