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看着眼前巧笑连连的少年,良久才终于确信,这黑小子就是自己那娇憨可人的女儿!不由楞楞的开口:“小秋,你这扮得也实在太像啦!要不是你说穿,连爹都差点没有认出来啊!”
然后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围着陈晚秋左右走动着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甚是高兴的道:“这样就方便外出了!这清水县啊,也不是那么太平,尤其是王家那个……还是这样出门好,我们家小秋想得真是周到啊!”话语间仿佛一大心事被放下一般,很是轻快!
陈晚秋转了转眼珠,见陈老汉提到了王家,心里当下便明白了,肯定是谁知道他们父女两要去清水县,又想到陈晚秋那天失足落水被半死不活的送回来,才好心的提醒了陈老汉几句吧!
其实当日陈晚秋碰到王嘉佳被逼跳河的事情并没有传回陈家村!
这王嘉佳三天两头的在清水县里上演着强抢民女的戏码,清水县内外的人除了退避三舍外,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被抢的人是谁,只要不抢到自己头上,那些人除了茶余饭后私下里骂上几句,也并无其他多余的作为。
再加上官府有意隐瞒,送陈晚秋回来时只说是失足落水,所以陈家村的人并不知道陈晚秋是被王嘉佳逼着跳了河的!
陈晚秋看到陈老汉转愁为喜了,当下笑了笑也不说破,便拿起桌上的碗放回了厨房,然后拿过屋廊下唯一一把半旧的青色竹纸伞,招呼了已穿好蓑衣带好斗笠的陈老汉一声,两父女便关好院门,步入蒙蒙细雨中,慢慢远去了!
而在陈晚秋他们正要去的清水县,城东白家大宅里,一处花木扶梳,垂柳依依,临湖而建的露天亭台上,一个身着纯白色锦纶衣裤,袖裤口皆用束筒束紧的华发清秀豆蔻年华的女子,正手拿一把三尺青锋剑,身轻如燕般舞得风声水起!
这时,九曲廊前奔来一粉红衣裳的侍女,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密封竹节,边跑边高兴的对着亭台上正在舞剑的白衣少女大喊:“小姐,小姐,京城来消息啦!”
白衣少女神色微动,但剑势依然不减,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直至粉衣侍女跑到近前,看着自家小姐行云流水般妙曼的身姿,忍不住拍手叫好后,才收拢剑势,微微轻喘着反手握剑而立。
粉衣侍女见此立马走向前去,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娟递给了白衣少女,白衣少女接了过去,一边擦着额头的香汗一边走向亭台旁的石桌,语气清淡不紧不慢的说道:“红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练剑的时候不要随便来打扰我,怎么你现在做事越发毛燥了?”
名叫红蕊的侍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双手交叉放在腰间,朝着已坐好的白衣女子福了福,然后站起来笑着说道:“小姐,你别生气啊,你看看红蕊拿来了什么?这可是咱们白氏的翠云鸟历经一日一夜飞越二千余里,从京城给你带来的消息呢!”说着把手里的密封小竹筒恭敬的递了过去。
白衣少女微微晒笑,不置可否的接了过去,青葱玉手缓缓扭开竹节,从里倒出了一粒腊丸,却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湖中刚冒绿尖的嫩荷,默默的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