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诸秋应了一声,低头跟上,然后才刚走一步,诸秋立马抬头,有些震惊:我怎么会听她的,该死的女人!
“等等,我才不回去,我还要参加府试呢!”连忙甩开单玥的手,诸秋瞪眼后退。
单玥没再转头,而是缓缓放下了手臂,背对着诸秋道:“能不要这么孩子气吗?你有想过父母在你离开的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头发全白了,身子佝偻了,要不是我掌控着时间,你见到的他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我给你帝泷入学申请也只是希望你能够有更好的机会,能够出人头地。你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到这里,你有想过父母会担心吗?”
听罢,诸秋眼眸颤动,沉默下来,可是,片刻后他又突然大吼起来:“我只是不喜欢被安排着命运,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我想反抗有错吗?”
单玥转过身子,看着脸色已经因为恼怒而泛红的诸秋,起唇道:“所以说你孩子气,学不会接受命运,只在为自己的意志而活着的人,难道不像只为喜好而抢食的孩子吗?”
“孩子……抢食……”诸秋喃喃着,心底的那个陪伴自己17年的高塔摇摇欲坠,他有些迷茫了,自己真的……
“咻!”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敲在诸秋头上。
“嗯!”诸秋闷哼一声,迷茫地抬头看去,只见小黎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正与单玥对视着。
“没必要这样认清世界吧,总要有单纯地反抗与博弈,单纯地追逐着自己的东西。”孔鸢黎看着单玥,语气冰冷。
“那样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甚至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世界就像黑夜,学不会隐藏身上的光,只会吸引来贪婪的眼睛。”单玥同样反击着,眼中的深邃仿佛可以吸进人心。
孔鸢黎张了张嘴沉默下来,没错,她被说服了,没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人知道她的黑暗。
“呵,你说的很对,世界就像黑夜,没有太阳的黑夜……”孔鸢黎沉下眼睑,清冷的眸子里越发孤独,“所以我渴望孤独,孤独到与这世界辞别!”
“喂——你们在说什么黑夜不黑夜的啊?”突然,诸秋的声音介入了两人中间,单玥和孔鸢黎同时抬头看去。只见诸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在两人呆愣的目光中伸手蘸了点油彩直接画到了她们脸上。
“差点又变成鱼了!”诸秋喃喃一声,收起黑盒,凝起双眼朝着两人道:“不管你们喜不喜欢我,我都要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我要参加府试,我要以下犯上,我要砍倒老槐树,我要……”说到这,诸秋转头看向单玥,鼓着腮帮子道:“你这臭女人,才不跟你结婚呢!”
单玥眼神呆滞,有些无措地看着诸秋,抿了抿嘴道:“一日为妻,终生为妻!”
突然,诸秋的内心仿佛被重锤敲击,颤动一下,他看着眼前的那张倔强的脸蛋,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回到起点吧!”这时,孔鸢黎突然说了一句,转身走入人群。
诸秋盯着那道背影,眼中彻底黯淡下来,他可以反抗一切,但他无力反抗这段爱慕,因为昨晚孔鸢黎跟他说了:
“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种怜悯,给我的只能是伤害,所以,不要再错下去了!”
“原来是怜悯吗……”诸秋喃喃一声,暗叹一口气,抬头看向单玥,认真道:
“能让我自己参加府试吗?考完我跟你回家。”
单玥看着诸秋那双青色眸子里涌起的坚定,不禁皱眉:“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去了吗?”
“呃……”诸秋脸色一红,有些无措。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你未婚妻的身份?”单玥的眼睛毫无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诸秋。
诸秋本来想说是的,可那句一日为妻,终身为妻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于是诸秋抿了抿嘴道:
“我……我想证明我自己,若有资质,凭氙化龙,若无资质,崔云成蛇,我才不让你小看!”
诸秋完全不知道,其实他心里对单玥的恨意已经在悄然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