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霖小心翼翼地觑着白萍的脸色,小小声地说:“信倒是还在,就是——”
白萍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有鬼,俏脸一沉紧盯着赵俊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说——”
赵俊霖讪笑,“你别生气嘛,你这态度让我很忐忑呀,咱有什么好好说——”
白萍气得冒烟,直接把眼一瞪,厉声喝道:“再废话,信不信我撕了你?”
这回赵俊霖很爽快,似乎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躲不过去了,只好如实招来:“信封被打湿了,字全花了。”
白萍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应该重新审视你的智商!”
“说什么呢?”这句话可踩着赵俊霖的痛脚了,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声而急切地为自己辩驳:“怎么就是我智商有问题了?我那叫马有失蹄,纯属意外懂不懂?我跟你说,我可是很聪明的,从七岁起,老子就打遍县城无敌手,十岁那年,我——”
白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重重地扭过头去:“没空听你废话——”
赵俊霖:……
两个人静静坐了片刻,生气归生气,办法还得想啊!白萍只好憋着气又问:“这地址你以前见过,难道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赵俊霖很努力地想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广东省广州市三——三什么里——”他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是三元里——”然后裂开嘴冲白萍笑,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白萍面无表情:“然后呢?”
“然后?”赵俊霖摸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瞅着白萍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那时我一心想着反正他会来接咱们,也就没怎么用心记,我其实平时记性挺好的,真的——”
“……”白萍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竟然相信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的话,还跟着他一块儿出门,把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这本身就是一件错得离谱的事儿!
“哎——你翻什么白眼儿?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都是巧合……”
白萍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决定去三元里找找。
从火车站出来,他们问了很多人,也得出了经验,一般中老年人很少有会说普通话的,于是他们便专挑年轻些的人问路。
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找到了三元里。可是三元里地界也大,这茫茫人海,到哪里找去?两个人整整找了一天,也没个头绪,反而是又饿又累。
“我走不动了,歇会儿吧。”白萍说着,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
赵俊霖没石头可坐,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了地上。两个人相对无言,心情低落且焦臊。
过了一会儿,白萍建议道:“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咱还是先找工作吧?”赵俊霖不太愿意:“我发小说工作包他身上——”
白萍走了一整天路,又饿又累本就心情不好,闻言语气也冲了起来:“我发现你个大男人怎么什么都想着依靠别人呢?我早跟你说过,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干,人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你发小那儿有再好的工作,也得找得到他才行呀,咱们两难道就这样傻乎乎地满世界乱找,然后坐吃山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