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起床的铃声唤醒了沉睡的白夜。

看着房顶那洁白的吊顶，摸了摸身那不算柔软但却相当暖和的被子，白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卟多！

门口，一只粉红色大玩偶掐着腰，似乎在催促众人起床。

白夜看着门口的那只差不多娃娃，想起昨晚那乌漆嘛黑臭烘烘的洗澡水，脸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穿好衣服，在差不多的娃娃的帮助下叠好被子，坐刚发的二手轮椅，白夜等人跟着差不多娃娃来到了食堂。

食堂里，他见到了许多与他们差不多的人。

有老人有孩子，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残疾，行动不便，有的干脆就是一根人棍，无论行动还是吃饭，只能靠他人帮助。

尽管如此，但大家的心态似乎都很好，脸挂着笑容，对于他们这些新来者，会有老人主动为他们讲解这福利院中的一切。

早餐并不丰盛，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外加一根油条，而这些对于他们这群之前只能吃垃圾的乞儿来讲，已经是无的美味了。

大家吃的很快，也很干净，几乎都不用刷盘子了。

吃完早饭，差不多娃娃带着他们这些新来的孩子来到了一个专门的小教室，而接下来，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识字。

福利院中没有专门的老师，是那些残疾的老人自愿过来授课。

他们可能没有什么大文化，但教一帮子小娃娃识字肯定是足够了....个鬼啊！

看着台那与他们一样坐着轮椅的老人，白夜有些目瞪口呆。

这老头，他认识，准确来讲是在某个广告牌看到过，好像还是个什么专家来着，总之应该名气不小。

这福利院到底什么地方啊，竟然能让一个专家来教他们识字。

白夜低头看了看手中有些泛黄的二手课本，确认自己似乎没有看错。

老头知道这些孩子都不认识他，因此只是大体介绍了一下自己叫林伟山之后，便开始了授课。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识字课程，林伟山讲的也是颇为有趣，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幽默风趣的儿童益智小故事。

只是，林伟山虽然讲的很好，但下面却是反响平平，小乞儿们迷茫的看着黑板，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确实，在他们的记忆里，只需要记住行行好吧，谢谢，几个常用的词汇就可以了，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兔兔，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小猪，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精灵，也分不清善恶。

比起身体的伤害，这种心灵认知层面的伤害才是最难以抚平的。

看着台下反应平平的小娃娃们，林伟山对此并不着急，他明白，这种心灵的伤害，只能靠时间来抚平。

白夜混在人群之中，有些难受，他感觉自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这种认知层面的差距是最难以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