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戈壁。神木镇。神木客栈。
“前两日有人血洗狂云堡,你们都听说了吗?!”
“哎哟!那叫一个惨哟!全堡上下无一生还!”
“就是!这事在整个沙漠都传遍了!”
……
食客们都来了兴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谁这么狠,竟下此毒手啊!”
“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兰公子,听说过吗?就是她!”
“这狂云堡横行整个大漠这么多年,竟叫一个小女子给灭了满门?”
“……听说这兰公子当年就是从狂云堡出来的人,据说她的父母其实是被狂云堡的人所害,她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兰公子在江湖中也快五十多年了,这一个老妇人,怎么屠得了这群贼匪呀?”
“谁知道呢!不过今日起,狂云堡便是要易主了,那兰公子估计也是死在那狂云堡了吧!”
……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星目剑眉,样貌硬朗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二立刻迎了上去,谄媚道:“贺儿捕头!您怎么来我们这小店了?”
“给我来一碟花生米,几串羊肉,烈酒一坛。”那贺儿氏朗声道。
小二往厨房处吆喝了一声,一边帮着捕头擦好桌子和凳子,伺候他坐下,然后问道:“捕头!您是来查这狂云堡一案的吧?”
“没有什么好查的。”贺儿氏的语气有些冷漠,“跟多日前那弄月谷的案子是一样的,都是一人所为,皆一招毙命,我也要回王朝上报了。”
小二又问:“那这兰公子……您如何处置啊?”
“她已经成为朝廷通缉的对象了。见者杀之得千金。”
“那您何时启程啊?小的送送您!”
“吃完这顿。”
“好咧!”
角落里的江书逸听闻那捕头的话,不禁紧紧握住了桌上的佩剑。他后悔着了沁兰的道,放任她一人去那狂云堡送死,害得如今生死下落不明。正在他后悔之际,只见客栈外走进了一个白衣红纱披身,西域当地人装束的蒙面女子走进了客栈。她手中抱着一只白狐狸,身侧还有一个样貌清秀的侍女。随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给人一种她有些不似凡人的错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女子身上。他们并非看到了女子是多貌美,而是那捕头起了身,将大刀往桌上一砍,站在女子面前,拦住了她。
“你这粗汉,怎么这般无理?”女子身侧的小丫头挡在了女子面前怒道。
贺儿氏粗矿地笑了,“这一带在下每年都来,从未见过姑娘,姑娘可否告知是哪家的人?”
“这戈壁沙漠这么大,难不成每个人你都认识不成?”小丫头反驳道。
他笑:“戈壁虽大,可这戈壁上的人却并不多。偏东北方有弄月湾,弄月谷主是在下熟人,前不久其美人被歹人所杀。偏西北有狂云堡,前两日被同一个歹人屠了全堡,中有这神木大镇,乃在下目前住所,南有绿洲飞天岭,飞天观的观主与在下也是相识,那极地昆仑派在下虽未上去过,不过在下肯定姑娘定不会是那昆仑派之人。那么敢问,姑娘又是哪里来的?”
小丫头微怒:“你这粗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儿氏收起了笑容,“在下斗胆猜测姑娘其实根本便是那歹人‘兰公子’!”
本来一些吃饭的食客们竟在贺儿氏话音落下时,都握住了手中的武器,仿佛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死于兰公子的手下了。
长情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觉得好笑,自己不过是下山来买点盐,顺便吃点饭,竟然被人误会是杀了人的“犯人”。不过这倒是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沁兰居然也在这里。自从她重伤楚怡怡,那次在楚家一别之后她们倒是没怎么再见过了。她打心眼里不太喜欢那个温婉的女子。总觉得,她的秘密甚多,抓不住,看不透。
见长情不做声,贺儿氏又道:“你这沉默是认了?”
“我不是兰公子,如何认?”长情浅笑,“那兰公子也是我的仇人,捕头若是见到她,记得告知一声。我住在戈壁之外,西北南定山之上。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贺儿氏知道那南定山上的是圣宗,面前的女子与一般女子不大相同的气质,自知该是认错了人,抱拳道:“姑娘莫怪,鄙人粗人一个,不会看人!鄙人贺儿旗。”
“我叫长情。”
小二这才迎了上来,问:“姑娘要吃点什么?”
她问:“你这有什么好菜可以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