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褚渊与刘楚玉并无深交,刘楚玉根本不会因此询问褚渊,反而会与她更亲近一些,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刘楚玉喜欢褚渊的条件上。
出乎意料的是,刘楚玉听闻毫不掩饰地垮下了脸,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萧忘情轻笑了一声,显然看出了她本来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她也会遇到在计划之外的时候?
长情吐了吐舌头,顿时只想放空大脑,刘楚玉和褚渊相识此时便并未放在心上。
“嗣同——”
兰凉城在无边无际的戈壁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身边是来来回回的小鬼们,偶有形势匆匆的鬼差大人与她擦肩而过,却都未曾为她停留。
眼看昏暗的日光即将落下,她再也支撑不住,拉住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鬼差大人,急切道:“这位大人!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活的?”鬼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想从此人身上探寻出一些消息,望见的却是空白一片,他冷哼一声,道:“你这人类也是奇怪,好好的人间不待,偏要来这鬼门关闯一闯,真是有趣。莫不是哪方派来的奸细?”
“我是长安殿的司理,求求你帮帮我,我的爱人被困在这里了,我找不到他!”
“长安殿?”鬼差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不知哪来的邪风,鬼差的兜帽被风吹落在了肩头,他那双紫色的眼眸闪着一丝贪婪的奇光。他狡黠地一笑,“你胡说。”
“不!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不过需要你一滴血。”
兰凉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道:“只要能救他,我的命,你也可以拿走。”
“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你为我卖命。”鬼差笑着,仿佛毫无知觉似的用刀在自己的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猛地拉过了兰凉城的手,只是轻轻一划,一滴血珠便落在了鬼差的手中,然后融入自己的血液。
他伸出舌头,对着自己的血流不止的手舔了一口,仿佛很享受似的低吼了一声,才道:“你看看你身后的男人,是不是你的小情郎?”
兰凉城闻声转身,只见嗣同毫无表情的如死尸一般地立在自己的身后,惊叫了起来。
“这就是你做的‘好心事’?”白陶看着噩梦中表情挣扎的兰凉城与一旁几乎奄奄一息的嗣同,叹了口气。
“不应该啊。只要心意相通,就一定能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你怎么就有把握他们一定爱着彼此呢?”
“是,我不够成熟,那你呢?”苏若嚷道,“你活了上万年,一碰见她的事情,你也变得不理智了!”
顿时长安殿中一片寂静,她意识到那些暗中的隐士或许都在看着她的笑话,她顿时恼羞成怒,甩手离去。
白陶怔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气渡给二人。
从小到大,苏若闯了数不尽的祸,他最终还是都得帮她收拾这烂摊子的,自己又何苦与她生气呢。
长情只觉浑身酸痛,一股恶臭传入鼻息,她缓缓睁开眼睛,乌云遮住了本该是漫天的星光的夜空。
她转身,触手的白骨,还有几只鸦在那白骨上未腐蚀完的腐肉上撕咬,她不禁尖叫出声,听见的却是自己沙哑难听的嗓音。
发生了什么?她这是又穿越了?这是哪儿?她努力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眼前猛地一亮,记忆在那一瞬间倒流一般回到了脑海中,在那黑乎乎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旁,俨然有一个躺在地上看似毫无生气的白色身形。
是萧忘情。
那日,她随着嬷嬷与萧忘情一同去皇后宫内,皇后让他们喝下了一杯茶,后来便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长情是长安殿中的人,自知死是死不掉的,中毒,也确实应该不会发生。这茶里究竟放了什么?她哪个步骤出了问题,让皇后察觉,可她所做的这些事对皇后都是没有威胁的。
不对,她记得那日,刘楚玉走后好像又回到了皇后宫中……
长情只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爆炸了,她只得爬到了萧忘情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颊,不顾自己沙哑疼痛的嗓音,道:“萧兄……萧忘情……醒醒……”她掐了掐萧忘情的人中,又在他虎口上猛地一按,过了良久,萧忘情才缓缓睁开了那双闪着灰蒙蒙毫无生机的眼睛。
好在他没有中毒,只是昏睡了过去,否则以他这孱弱的体质恐怕便没她这般幸运了。对方大抵是看在萧家的情面上只是给萧忘情用了假死药,而对于她,刘楚玉恐怕是真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你还好吗?”不顾萧忘情诧异的目光,长情扯着自己沙哑的嗓音,问道,分明自己的情况比对方好不到哪里去,却依旧安慰着他:“你别怕,这里应该是郊区的乱葬岗,在山上,难免……有狼叫声,但是……他们一般不会来这里……”
“你不记得了?”萧忘情迟疑地开口,问道。
“记得什么?”长情蹙眉,她应该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