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它们一下。”张涒指着木屋边上敞棚下的煤气罐,蚂蚁对这铁罐子不感兴趣,蚁海中仍能看个轮廓。
眼镜男瞅瞅手枪男,见他微微点头,“好。”
张涒拍拍李三洁,往后一指,李三洁走到一边,关注后路有没有蚂蚁爬过来,张涒的猎枪瞄着煤气罐,罐体在木棚下面,由于角度关系,只露出一部分,他没信心一枪打中,猎枪瞄了又瞄,正在这时,耳边“砰”的传出一声枪响。
他的耳朵一阵尖鸣,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煤气罐爆炸了,气浪将屋顶掀飞,蚂蚁海变成蚂蚁雨,蚁尸喷到空中,唰唰而落,溅得到处都是,木屋的位置已经包裹在火光里,沙沙的蚁行声一下消失了,正爬山的蚂蚁似乎也失去了指挥,在原地乱转。
张涒等人被爆炸的气流弄得灰头土脸,抹了把脸上的土,望着眼前的一切,爷爷的木屋就这么没了。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拉了他一把,张涒这才醒过神,回头一看,那两个男人已经往山下走了。
山上这么大动静,可能吓住附近的动物,更可能吸引山下的丧尸。众人沿着山顶小路,背朝爆炸的方向下山,现在远离事发现场,是最安全的选择。
一路跑到半山腰,几人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休息。这里隐隐能看到山脚下青狐村的轮廓,四人吃喝补充体力,谁也不说话,好像还没从爆炸中回过神来。
张涒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手枪男,李三洁也许没察觉,他可是心里清楚,山顶距木棚下的煤气罐五六十米距离,目标还有遮挡,一枪就打爆,没练过说不过去,他也上山打过猎,对这一枪的难度心中自然有数,再联想昨晚这手枪男还几枪射死过一只扑过来的大野狗,有枪法,体力也不错,还带着手枪,这手枪男来山里干嘛?
张涒心里加了提防,李三洁坐在他身边,这时缓过口气,一双大眼雾气濛濛的注视着张涒,“张大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人变丧尸了,动物也变了,野狗野兽变大了,连蚂蚁也变成这么大个,这让人可怎么活?”想起李会计的死,李三洁一阵伤心。
张涒也是无语,他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抬手摸摸李三洁的脑袋,安慰安慰她。几人谁也不接话,各自默默想着心事。
张涒直觉这世道可能真要大乱,增强自身实力才是第一要紧的事,他把猎枪塞给李三洁,让她看着点,自己要恢复下体力,他盘腿一坐,默默运起了《乾一注身经》。
呼吸吐纳间,张涒的心境平和起来,一丝丝阴寒之气从口鼻流入膻中,行气凝液,滴入丹田,丹田中已经积了不少液滴,《乾一注身经》会自发慢慢运转,时时刻刻增长自己的力量。这些液滴也不知够不够冲击第一层用的。
他按着经中冲击第一层的方法,主动将一缕阴寒之气导入膻中,盘旋急转,慢慢化成一点幽蓝液滴,然后随意识沉入丹田,观想中将这一点液滴悬于丹田正中,引导着它一点点转动。
液滴起初一动不动,张涒也不急,只是不断吐纳观想,不知过了多久,液滴终于动了一下,随后,慢慢滚动起来,接着越滚越快,丹田内沉下的液滴不断被它吸引过来,随着呼吸吐纳,数十点液滴都被吸引到丹田正中滚动起来,滚动的液滴相互间也越来越近。
又不知过了多久,液滴渐渐滚成了一团,团在一起的液滴蓦地相抱相凝,凝成一颗液珠,丹田正中就如盛放了一块幽蓝冰坨,又冷又重。
“行气化液,集液凝珠,以珠合道”,这是冲击《乾一注身经》第一层的要诀。他已经完成了前两步,只要再完成以珠合道,就算突破了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