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看见那一身血就觉得后怕,听见女儿的提醒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道:“对,快去换身衣服,去洗洗,这衣服也扔了吧,沾了血晦气。”
许瑾玄点头应下,抬头对许太傅说道:“爹,我先去换身衣服。”
他在得到许太傅的首肯后才转身离开,路过许槿欢时略微停顿一下,重复之前的意思:“秦默骞也没事,妹妹不要太担心。”
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前面的许太傅和常氏听不到,许槿欢往爹娘的方向看一眼,微微垂眸,小声回答道:“兄长说哪里的话,我担心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她不过是做为朋友担心一下秦默骞,兄长似乎误会了,这样的事,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万一没有误会呢,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许瑾玄听了但笑不语,迈开脚步走出正屋。
许太傅走到常氏身边,拍拍她肩膀:“别难受了,孩子都没事,母亲那边怎么样?没听到玄儿受伤的事吧。”
常氏拿着手帕擦几下眼角溢出来的眼泪,点点头:“没有,我身边的人去禀报时母亲已经睡下了。”
“这就好。”许太傅松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样的消息。
许槿欢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也回了屋,看到兄长平安归来,也得知秦默骞没有危险,心头沉闷闷的感觉跟着消散不见,变得舒畅许多。
*
景沅二十一年,正月初一。
许槿欢一早便被喊醒,彼时外面全是爆竹声,她睁开双眸,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躺在榻上并没有动,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是热出来的。
连梦里都是热的,又梦见了秦默骞……
她实在搞不懂,为何总是梦见他,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兄长的朋友,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难不成是因为……亲耳听到过秦默骞在太子面前,为她说过话?
“姑娘?你起没起啊,今日不能赖床的。”门外是柳儿的声音。
许槿欢掀开棉被,缓缓坐起身,低下头,及腰乌黑长发随着动作从肩膀滑下来,伸手捂着脸愣了一阵子,才在柳儿的催促声下起身下榻,穿上鞋子,过去给柳儿开门。
门一开,外面的寒风吹进来,只穿了薄薄一层的里衣,面对这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着轻抚手臂,走向床榻。
柳儿进来后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桌上,走到门前关上门,笑意难掩。
许槿欢坐在床榻上,见她这么高兴问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柳儿兴冲冲的点头:“夫人给府里的人都发了些银子,比往年都要多。”
许槿欢差点忘了这事,垂眸说道:“待会儿我给你些值钱的首饰,给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发一发。”
“姑娘咱们先换衣服吧,厨房的膳食都准备好了。”柳儿是个小财迷,听见有银子就笑的合不拢嘴。
许槿欢换上柳儿拿来的那身红色衣裙,照着铜镜看柳儿给自己擦了胭脂和口脂,接着把头饰盒拿来,问:“姑娘想戴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