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指着适才被苏望问话的九品教徒,道:“我们这些人中,就只有他知道堂主的行踪,你问他去罢,放过我!”
九品教徒见这人竟就这样出卖了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大骂此人废物,没骨气,无义气。
“他骗你的,我们都不知!”九品教徒大声道,但声音已经颤抖,显是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这教徒惧怕苏望下一刻就将他杀了,或是对他施以酷刑,但他又不敢说。
因为如若他说了,被在场的教徒看到,若是传出去,便会被黄天教定为叛徒,还是难逃酷刑与死亡。
这教徒正绝望间,忽听苏望道:
“你且和我说你的堂主在哪?”
“只要我找上了你的堂主,他今晚必死,你不用怕报复。”
“而且,这里的人,除了你之外,我都会帮你杀死。”
“黄天教的人也不会知道是你堂主的死是因为你泄露了他的行踪。”
此话一出,除了这九品教徒,其余教徒皆大惊失色。
九品教徒心中正慌张不已,骤听此言,顿觉看到了一点儿生机。
如此,他便不会暴露。
而且,在场有几个教徒他平日便看得颇为不顺眼,早就想杀了,只是一直没办法下手罢了。
尤其是适才出卖他的那个蠢材,更是得死!
他幻想着这些人的惨死,心中暗自痛快了一会儿,不顾其余教徒看向他的绝望、恳求等等目光,道:“堂主这时候会在垂杨阁。”
苏望再问:“姓名,相貌。”
这教徒道:“王大淦,三十九岁,脸上右眉有着刀疤,穿着绿战袍,身长八尺。”
苏望听罢,身形一闪,便即离开了。
只留下了这九品教徒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
不是说把其余人都杀了么……
这教徒惊恐间,其他教徒那凶厉得似可噬人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
垂杨阁是内城的一间瓦合之所。
一间厢房中,烛火艳艳,王大淦大干了一场后,穿上了裤子,光着膀子,坐在四方桌旁,顺手拍死了一只趴伏在桌子上的蚊子。
然后一边喝酒润喉,一边把自己的绿战袍捏作一团,擦着脸上的汗。
他觉得房间有点儿闷热,便打算去把窗户打开。
他在黄天教混了十多年,仇家众多,为免在行事畅快之际突然被仇家找上,便把门窗都关严实了。
如果仇家恰在那时来了,破门破窗也会有动静。
他走到窗边,抬手拨开了窗闩,往外一推。
两扇窗扉刚打开了容一人进入的宽度。
突兀间。
王大淦看到了一张大脸从微启的窗扉间伸了进来。
他吃惊之下,蹬蹬的后退了两步,额上、背上,登时冒出了冷汗。
他毕竟是黑道老手,很快收摄了心神,自灵囊中取出一柄九环刀,欲向苏望的人皮大脸砍去。
但他刚刚抬手,眼里便充斥着苏望的拳影。
砰!
苏望一拳砸晕了王大淦,接住王大淦落下的九环刀,提着王大淦的头发,自窗户掠了出去。
……
王大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卧一条阴暗无人的小巷中,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适才敲晕他的人,正直立于身前,那张大脸,眼神阴沉沉的,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大侠饶命啊!”王大淦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被此人捏在手上,他也不去管眼前此人和自己有何仇恨,赶忙求饶。
“你所在的分坛在哪?”苏望道。
“想活命,便不要犹豫。”
王大淦犹豫,是因为他即将要做出卖黄天教的事,想起了昔日出卖教派之人的惨状,心中惊惧。
但只是一瞬,他便即想通,知道分坛位置的不只他一人,而在此处,只有他一人,就算他说了,也无教中之人能确定就是他出卖了教派。
更何况,如若不说,必死。
于是,他赶紧把分坛所在的位置说出。
苏望记在心中,再问:“分坛里有何人,实力如何?”
“分坛的坛主叫郭霸,实力为七品,其下有着三个副手,实力为八品,再下,便是十个九品教徒。”王大淦战战兢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