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非常能干,不仅搓出的棉线又结实又好,速度还是其他囚犯的三倍。
因为她戴着一个红色发箍,有好事的囚犯给她起了个外号“红有三”。
“做好了。”
轻巧地将最后一缕线头缠上线桶,红有三习惯性地举起左手。
年过半百,在这里半养老的中年大叔放下手中的工作,熟练地给线桶贴上标签,点头道:“合格。一个工分。要继续?还是到隔壁休息。”
“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有点累了。”红有三站起身来。
专长为纺织的大叔点点头,对着看守打个手势,一侧的闸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红有三有些吃力地挤了过去,下一秒,闸门重新关上,阻断了其他囚犯期待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那里有大块的肉,大桶的酒,还有软软的沙发以及……监牢里最缺的,久违的阳光。
如他们所想,红有三进门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坐进天窗下的沙发,对着阳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丝毫不介意自己展露的曲线是多么诱人。
坐在对面翻看一堆报表的男人抬起头:“完事了?比昨天快了足足三分钟。”
“唯手熟尔,你说的。”女人微微一笑,表情恬淡。
如果被熟悉的人看到此刻的她一定会大跌眼镜,那个战场上无比可怕的剧毒粉,杰尔马王国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居然心甘情愿地做下人做的事,还乐在其中。
外号红有三的金牌女工正是秘密入狱的文斯莫克·蕾玖。
坐在他对面半是监视,半是办公的男人正是给她现在生活的推进城审判长罗判。
男人放下手中的资料,问:“是攒着还是换东西。”
“本来是想攒着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换酒。”
“要哪一种,我给你拿。”
“一种不够,要多用几种,要你亲手调制。”
“这可不在兑换列表里。”从沙发上起身的罗判肩膀一顿,“还有——你今天的状态也有点不太对。”
他之所以把办公地点移到这里,就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劳改犯们的状态。
“你看出来啦。”蕾玖脱下鞋子,将脚放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我有点担心,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下去。”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罗判侧过头,饶有兴味地问道。
蕾玖答:“距离推行‘劳动改造’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没有一个‘老人’加入,全都是你从北海带回来的‘新人’。”
就算是基因里刻下“绝对服从”,悍不畏死的杰尔马,也知道凡事有个度,不做无意义的浪费。
如果计划迟迟没有进展,被砍掉就会是唯一的结局。
“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真心为此着想,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你的付出和努力。不过,因为你太努力又是单独关押,所以有些东西没有看见。
劳动改造的人没有增加,但它的存在已经深入LV1的犯人中。
看你左后方的那个男囚,他脸上有伤,是昨天被打的,因为他昨天换了一双新鞋子,引起了‘老人’的嫉妒。
右前方的那个空位,坐在那里的人,你一定有印象,他搓棉线的效率仅次于你,他今天缺席了。不是因为偷懒,而是他昨天用积分兑了一大桶麦酒,喝到酒精中毒,被医疗班抬走了。
这些可都是发生在大型监室里的,你觉得有多少人能看到,那些很久没有喝过酒吃过肉的‘老人’会不会心动?”
“那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加入?”蕾玖不理解。
“这牵扯到人类的一项本质‘从众心理’。
枪打出头鸟,推进城给罪人留下了太多的恐怖,他们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里居然会有‘好事’发生,他们害怕这是更大的折磨。尤其是每个监室的‘老大’,不仅怕折磨,更怕无形中的改变会动摇他们的地位。
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总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就算是监狱也不例外。”
听完罗判的解释,蕾玖越发不理解:“那要怎么办?”
“别担心,江局只是暂时的。”罗判淡淡地摇了摇头,“老大惧怕改变,下面的人就未必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生活在最底层,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今天回去的时候带一大块肉骨棒回去,故意从中心监区走过。”
“你要钓鱼?”蕾玖恍然大悟。
“没错。推行新制度和改革其实差不多。只要我每天都抛出点诱饵,总会有人忍不住的。一旦人们发现出头鸟不仅没死,反而一飞冲天,‘从众心理’就会演变为‘榜样效应’,到那时候——”
我罗某人可是钓鱼吧15级黄牌,空军,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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