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之思及捏断木头的原因,耳根子便有些发烫,掩饰的轻咳了一声,冲着许清莞摆摆手,示意许清莞转过身去。
“挨了一镖还这般精神,想来应没有什么大事。转过去我看看。”
许清莞乖乖背过身去,那右肩胛骨上头插着一支不起眼的银色长镖,方恒之抬手捏住镖尾,还未待许清莞有所反应便噗嗤一声拔了出来,痛得许清莞哎哟直叫唤。
“这么小一只镖,有什么可叫唤的,真是娇气。”方恒之言语之中很是不屑,眼神稍稍往那镖头处瞥了瞥,脸色便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那镖头沾染上的血竟是乌黑一片。
“竟然有毒!”方恒之一阵心悸,许清莞正想回句难怪头有些发沉,便听得身后嗤的一声,却是那方恒之将自己肩头的衣衫一把扯破了。
许清莞涨红了脸悲愤的刚说了句:“你想做甚!”肩头处却传来一阵带着湿意的温热,方恒之将自己的双唇凑到许清莞肩头那细如凝脂的肌肤上狠狠吮吸,连着吐出好几口黑血,这才见着渗出的血液恢复成了鲜红色。
方恒之站直身子舒一口气,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叹到:“这毒甚是猛烈,如此之短的时间竟已经渗入了这许多。亏得刚才抱着你跑了,否则你运起功来,这毒早浸入你五脏六腑了,真是阴狠至极。”
许清莞知晓方恒之是替自己解毒,但终究一闺阁女子被外男碰了肌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垮着个脸嗔到:“要你管,我自己会解。”许清莞说罢从包袱中取出一颗药丸往嘴里一塞,回眸见着方恒之唇边还有些黑血,再从包袱中取出一颗,径直塞到了方恒之嘴里。
方恒之下意识的张嘴接过,两人这才发现这行径颇有些暧昧不明,许清莞一双眸子左顾右盼,手指紧紧的揪着衣角,心里尴尬得紧,懊恼着怎么就顺手喂这厮吃药了。方恒之也是捏起拳挡住嘴连连咳嗽,待把那嘴中的药丸嚼碎吞了,才伺机转移了话题。
“怎的又是药丸,你身上究竟背了多少?刚才用的又是哪一种?”
话头一开这尴尬就解了几分,许清莞晃着脑袋有些得意。
“那是师傅教我配制的麻药,可暂时麻痹身体,平时用于为患者疗伤时,若患者因为疼痛挣扎,便可在患处涂上此药,麻痹患者身体,减轻疼痛,方便医者诊疗。”
方恒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难怪钱府暗卫动作迟缓了下来,两人才得以脱身。方恒之眼神怪异的盯了许清莞一眼,颇有几分艳羡的酸溜溜的说到:“听闻那湖海老人医术出神入化,行踪飘忽不定,也不知怎的就把你给看中了,还收你为徒,真是好际遇。你这身轻功莫不也是湖海老人教的?”
许清莞嘻嘻笑着不答,方恒之道一声罢了,你快些回宫去,再晚就迟了。许清莞这才别过方恒之,提了提脚尖,觉得还有些劲,又飞身上了墙头,趁黑摸回了东宫厢房,累得脱下衣服倒头便睡。
返回方府躺在床上的方恒之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着今夜的景象,那三皇子与钱家四少的风流韵事倒是有些意思,三皇子如此瞧来不似觊觎皇位的人,毕竟这种把柄被人拿捏住了对名声可是有所折损。分析来分析去,却总觉得有个身影不停的在思绪中途跳出来打岔,方恒之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叹了一口气,又细细的想了那许家嫡女一番,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方恒之干脆也不思索了,闭上眼睛刚准备睡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那许清莞肩头的肌肤明明白皙胜雪,哪里如脸那般黑了?
景玄曦和钱亦显二人正并肩坐着听着暗卫回报,说到被那两人逃脱了去时,钱亦显气得一挥衣袖忿忿到:“真是欺到头上来了!在院外偷偷摸摸的打探也就罢了,还敢撺到屋子里来!殿下,你究竟管不管了!”
景玄曦呵呵一笑,捏了捏钱亦显的手腕,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有什么好气的,他们想来看让他们看便是。你就是太小气,非要人家辛辛苦苦的半夜又翻又爬,折腾个不行。”
“若是他们告诉了太子,传到皇上耳里,皇上难为于你可怎么处?”钱亦显一双柳叶眉深深蹙起。
景玄曦伸手把那钱亦显眉间的皱褶抚平了,柔声安抚到:“父皇又能拿我如何?不过责骂一番罢了,我又不图那把龙椅,名声受点损也无关痛痒,你尽可放心。”
钱亦显这才点着头释然了,景玄曦俯下身来,扳过钱亦显的身子又将一双唇凑了过去。钱亦显还有些心有余悸,轻轻推拒着,却抵不过那景玄曦缠人得紧,只得迎身附和着,两人再度缠绵悱恻,一夜春风,自是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