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微微摇了摇头,桓南笑了声,“还是惦记破身的人啊,谢珵这人不知被多少人惦记着,亦不知他负了多少人。”
这话时锦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只默不作声地看着桓南,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恐惧。
桓南眉梢微挑,“你就不怕他日后不来了?”
时锦瑶闻言反应极大,她小手紧攥着衣角,紧张道:“不会的。”
“谢珵总是处处留情,将你们这样的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桓南托腮,一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叩击桌面,“你过来,我教你留住谢珵。”
时锦瑶站在原地不动,桓南笑了声,“我若是想要你,直接就抢了,何必跟你说这么多?”
时锦瑶将信将疑上前,桓南果真只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一番,并未有过逾矩的动作。
一番话后,时锦瑶紧张道:“你为什么帮我?”
在她的心里,这位桓二公子真心奇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帮她,一直到现在都在帮她,让她莫名心慌。
桓南笑的云淡风轻,“记住哥哥的好,日后可是要好好报答哥哥的。”
他垂眸,眼角眉梢挂着笑意,丰神俊朗的模样令人挪不开眼。他要不是为了谢珵的一百两黄金,要不是为了看谢珵吃瘪的样子,他才不这么费劲的折腾呢,真够累的。桓南想。
-
又过几日,谢珵正摇着扇子在门口溜达,甫一回头就瞧见一个姑娘带着婢女堪堪跨过门槛朝着书阁的方向走来。
谢珵收起折扇转身进了屋子,他走到宋扬面前吊儿郎当地说了声,“你的小尾巴来了。”
一开始宋扬未曾反应过来,他抬头恰好看见那姑娘走到门口,宋扬瞪了眼谢珵,谢珵无奈摊摊手。
“莫辞哥哥,早先就听爹爹说你在国子监帮忙,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谢珵看着王瑜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不禁抽了抽唇角。
这王瑜乃是王学士的独女,自小娇养在阖府上下人的手里,偏生几年前的春季偷偷跟着王学士进了国子监,还好巧不巧的相中了宋扬,自那之后,王瑜逮着机会就往国子监钻,后来几人成年,鲜少来国子监了,王瑜又瞅准机会前往宋扬的府里,宋扬好几次都被王瑜追的只能宿在宫中,这才安稳了没多久,又巴巴地追了来。
王瑜接过婢女手中的红漆描金食盒,碎碎念道:“要不是前些日子爹爹命人看着我,我早就来了,这几日莫辞哥哥都饿瘦了。”
宋扬头也不抬道:“王小姐请回吧。”
宋扬待王瑜一向如此,时常冷脸相对,王瑜却一直不死心,巴不得让整个兰陵城的人都知道宋扬是她的心上人。
王瑜笑着坐下,“莫辞哥哥不用管我,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办公。”
宋扬鼻息略沉一下,“谢珵。”
谢珵忙转身,“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忙,我走了哈。”
他早都想找个由头离开了,这些日子一直没个好借口,今日王瑜来的正好,他在这里都要憋出毛病了。
谢珵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屋内,“你们俩还不走吗?”
昌辰和广飞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忙放下手头的活走出来。
-
街上,昌辰说道:“主子,五殿下分明不喜欢王小姐,您这样扔下他不好吧。”
“管他呢,那是他的桃花,又不是本世子的。”
谢珵说的云淡风轻,宋扬那人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实则心比谁的都冷,他瞧不上的人就算那人是个暖手炉都不能把他的心捂热。
思此,谢珵不由得笑了笑,潇洒肆意地摇着折扇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
含烟阁内,时锦瑶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看向外面,从前总是听说兰陵城如何繁华,可她来了小半年了,就跟凤娘出去了一次,什么也没逛就回来了,整日守着巴掌大的屋子,都要闷死了。
时锦瑶轻叹一口气。
倏地,含烟阁的屋门被人推开,时锦瑶甫一回头就瞧见一个暗紫色衣角,她忙起身迎上去,“世子爷。”
谢珵打量了她一眼,径直朝床榻走去。
时锦瑶见谢珵不说话,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她也没有说什么惹人嫌的话,这位世子爷怎的就不高兴的样子?
谢珵坐定后,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摇着折扇,“金万堂的药确实名不虚传,这么短的时间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