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苑,令狐沉玉被安放于元氏的床上,令狐挚守于一侧,看着依旧双目紧阖的令狐沉玉,令狐挚不觉微微皱眉。
“挚儿?”元氏匆匆踏入内室,却瞧见令狐挚一脸愁容地立于床前,不觉心下一沉,目光随即落向安静于床上的令狐沉玉:“玉儿她怎么了?”
“被我给敲晕了。”令狐挚说着不觉微顿片刻:“可能下手重了些,到现在还没醒。”
元氏闻言愣住,良久:“你不是在守陵么?怎会碰到她的?”
“是她自己来的皇陵,恰好被我发现了。”令狐挚说着看向元氏:“母亲以前是否察觉玉儿有梦游的症状?”
“梦游?”元氏疑惑地摇头,不觉将目光落向随之而来的红袖,红袖微微一怔,稍后忙上前恭敬道:“听小姐屋里的下人说,小姐睡眠一贯安好,并未有过梦游之症,想必这也是此番下人们失察的原因之一。”
令狐挚闻言再次皱眉,稍后看向元氏:“玉儿眼下已经昏睡,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母亲不妨明日里请个大夫过来替玉儿瞧瞧,只说是开些滋补养颜的方子,梦游之事便不要再提了。”
元氏听罢微微点头,转而面向红袖:“交代下去,小姐今夜贪玩,留宿荣华苑,失踪之事便到此为止,倘若有背后擅自议论者,一律依家法处置。”
“是。”红袖躬身应道,随后似有些犹疑的开口:“那小姐屋里的下人怎么处置?”
“罚月钱一个月,如有下次,直接赶出府去。”
“是。”红袖说着忙缓缓退下。
令狐挚瞧着红袖出了院子,不觉犹豫着开口:“母亲难道不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府中守卫若干,即便出的了这竹苑,玉儿又是怎的撇开众人只身出府的,而且还是在今天这么个日子?”
这一点其实元氏方才也想到了,眼下听得令狐挚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动容道:“挚儿以为,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说不准。”令狐挚微敛了眸子:“玉儿心思单纯,没有城府,虽然身份尊贵,但却闯祸不断,所以不排除有人想借机寻事,以谋上位。”
元氏闻言不觉皱眉:“玉儿这身份,也就她自己不当回事,整日里吊儿郎当,胡作非为。”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元氏陡然话锋一转,看向令狐挚的目光辗转反侧:“挚儿何时守陵期满?”
令狐挚没想到元氏会突然问这个,一时反倒愣住:“按理说,三年为期,眼下还未过半。”
元氏没有说话,良久:“你来府中可有人察觉?”
令狐挚摇头:“后门是小九守着,他口风很紧。”
“那便好。”元氏微微点头:“玉儿既然无恙,你便回吧,免得徒增事端,你父亲近来朝中事多,母亲很是希望你能早日归来,为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