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一旁的元氏见令狐弘不语,不觉凌厉了眼神冰冷道:“既是为玉儿建的宅子,缘何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玉儿不去没事,一去就碰到了贼人,你说你这宅子到底是为玉儿建的还是为那贼人建的?”
令狐月闻言瞬间苍白了面色,忙伏地叩首道:“月儿不敢,因着院子刚落成不久,而且不知玉儿是否喜欢,所以月儿尚未安排下人入宅伺候。”
“强词夺理。”元氏手指令狐月:“我问你,你既是带玉儿去看宅子,缘何只你一人先入了宅子?”
“因为——”令狐月心中一沉,面上却强作镇定道:“因为玉儿起初瞧着宅子外观古老,年岁已久,所以并不是很喜欢这里。”
“所以说,玉儿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进入宅子的打算对不对?”元氏看着令狐月,语气咄咄逼人。
令狐月伏地的双手隐隐有些发抖,良久方才点头称是。一旁的张氏见形势不对,忍不住看一眼令狐弘,却见他阴沉着脸色目光如炬,心下顿觉不妙,随即跪直了身子刚要开口,却被元氏一个慑人的眼色给瞪了回去,只得生生的将快到嘴边的话给强行吞了下去。
此刻趴在内室隔扇上看的津津有味的令狐沉玉不觉微挑了眉毛对着闻香笑道:“就令狐月那只乳臭未干的小狐狸还敢在我母亲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面前搬弄是非,她可真是不嫌命短的,想我令狐沉玉修炼这么些年都逃不出我母亲的那对狐狸爪子,就她那点小伎俩,估计也就只能陪我玩玩,爹爹都未必信了她的,你说是吧?”
闻香听着令狐沉玉一口一个狐狸精的称呼大夫人元氏,自然被吓得不敢接话,忙转过脸去对着外室假装看得专心致志。
“玉儿既然不喜欢你挑的宅子,以她的性格,肯定是掉头便走了。”元氏说着目光一凛,看着令狐月语气渗人道:“若是如你所言,你的口被贼人捂住,我想即便是再有动静,对于已经走远的玉儿来说,也是很难听到的。再者,就那贼人而言,既然捂了你的嘴,自然是不想再徒增事端,又岂会让你无端惊动到外面已然离去的玉儿?”
令狐月被元氏这一通如临其境般的质问给怔楞在当场,她虽知元氏精明,却从未想过她竟精明至此,即便是令狐沉玉本人,当时也未考虑到这些,而身为一个局外人,元氏竟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疑点,这样的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令狐月看向元氏的眸子一时着了慌,仓促之下尤在狡辩道:“可能是月儿在嘴巴被捂住之前喊出的声音惊动到了玉儿,亦有可能是玉儿她尚未走远,所以在听到声响后才又折回了宅子。”
“一派胡言。”元氏当下动怒,上前便是一个巴掌扇在了令狐月脸上,吓的张氏一声惊呼后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怔楞片刻后赶紧抱住元氏声泪俱下道:
“夫人息怒,月儿她年轻不懂事,此番玉儿之事月儿虽是有罪,但却也实属无奈,还望夫人看在月儿与玉儿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她这回吧。”
“饶了她。”元氏冷笑一声后随即一脚踹开张氏愤愤道:“我瞧着你平日里举止合宜,宽容敦厚,竟不想教出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儿来,她无奈?”元氏说着一把提住令狐月的衣襟狠狠道:“我问你,玉儿被害,是不是你与那贼人窜通勾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