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了竹苑,令狐月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有孕之事的?”
“猜的。”张氏似是知道令狐月会有此一问,不觉轻叹一声:“还好你肚子争气,给我猜对了。”
“猜?”令狐月愣住:“母亲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认定我有身孕?万一猜错了呢?”
“自然不会是平白无故了。”张氏说着看一眼令狐月:“听你房里的丫头说你月信有两个月没来了,之前以为是你的身子出了问题,本打算请个大夫来帮你瞧瞧,结果还没来得及请大夫,你这边就出了事。亏得在祠堂的时候听你说了那许多,故而才敢冒险赌一把。”
“赌一把?”令狐月闻言微微皱眉:“母亲这赌注未免也下的太大了些。”
“不然呢?”张氏白一眼令狐月:“就凭你口中的那个一见钟情,不要说老爷了,就连我听着都不屑一顾,那太子是什么身份,身边佳丽如云,看上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若没有个孩子保底,你拿什么脱颖而出,证明自己的价值?”
“价值?”令狐月不觉苦笑:“我的价值就在于此吗?”
张氏看她一眼,“你的价值自然不在于这些,区区一个靖国公府的二小姐,说到哪里不过是个庶出而已,只有出了这里,你的人生才算开始。”
令狐月看着张氏,沉默片刻后淡淡开口道:“那令狐沉玉怎么办?她不是傻子,早晚会知道真相的。”
“她?”张氏说着不觉皱眉:“她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她那个难缠的母亲。”说罢,张氏不觉拉住了令狐月郑重道:“你听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元氏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从现在起,你务必要照顾好自己,一切以孩子为重,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令狐月被张氏这么一叮嘱,心下顿时纠结道:“她当真敢动我腹中胎儿吗?那可是王室的血脉。而且爹爹都已经放话了,让我安心养胎。”
“她不敢?”张氏闻言苦笑一声:“她堂堂一昭国公主来此已是下嫁,母亲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最清楚不过,所以你给母亲挣点气,事到如今,你我已无退路,眼下太子是唯一的出路,倘若没了太子这层依仗,你我当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令狐月心中骤沉,良久方敛了眸子沉声道:“月儿明白。”
荣华苑,元氏面无表情地坐于案前,看着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夜青站立于一旁,沉默不语。
“你说这是从贼人手里拿到的?”元氏放下手中的弓弩看向夜青,这玩意儿她再清楚不过,是挚儿十岁生辰那日,自己托匠人特地为他打造的,熟料却被玉儿这丫头看中,死皮赖脸的从挚儿那里求了过来,自此便随身携带,形影不离。
“是的。”夜青点头,“那贼人名叫王大,听他说,是大小姐送给他的。”
“什么?送给他的?”元氏微微一愣,看向夜青的眸子闪过一丝莫测:“他人呢?”
“被属下绑在了那个老宅里。”夜青说着看一眼元氏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元氏不耐烦地皱眉:“他说什么了。”
“是。”夜青见状忙应道:“那王大说他并未侵犯过大小姐,相反,大小姐之前为了教训他还将其扒光了衣服扔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