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转过一个弯,才看不见守城卫兵,刘二狗就跟我要毛驴。
这么心急?
如果淳爷没死,我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救他出来,于是我笑对刘二狗说:“一百两……金子!或者,答应我一件事。”
我当时只说一百两,可没说一百两什么。他忽然竖起眉毛怒视着我:“哼,我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可别登鼻子上脸!别忘了,玉皇山下就是我救的小娘子和小毛驴!”
哦!恐怕早在那时,他就相中我的小黑了!
可是玉皇山,是我的地盘好不啦?!
我轻笑一声,拍着他的肩头道,佯诈道:“刘二狗,你觉得以我的功力,需要你帮忙么?”
他惊愕地望着我,后退一步瞪大眼睛道:“你早认得我对不对?否则……怎会知道我入宗门以前的名字?昨、昨日你就说出我名字,我怎么忘了?!”
我捏着眉心,这人看来脑子不太灵光,难怪昨日我能读他的心。
再抬头看他时,他已经全无之前的淡然。咬咬牙,又望一眼小黑后点头:“行,我答应你,就一件事,事成之后把这小毛驴给我!”
秦三少听我俩讲完条件,指着一家饭馆迫不及待地说:“可以吃饭了么?”
他该是最会享受的,出手极大方。在饭馆儿隔间坐下后,他瞧眼自己身上的罗裙,开口问我:“九月一路都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不喜皇上才逃出大内?此时又为何要返回京城?随我去陕中不好?“
说着,他给我倒了茶。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时刻记得师傅的训诫。
我对着秦三少甜笑下,道:“三少,咱俩这衣服就算交换的,谁也不吃亏。这顿饭、我重九月以后会还钱给你,你大可不必跟我着我去送死。”
他愣下后爽然大笑道:“小月月,我既然说要娶你,定然不会放手,这世上还没有我秦三少得不到的。再说,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刘二狗似是心事重重,自打我提出一百两黄金后,他就不怎么言语,只是不时盯着我看。此刻,他却嗤笑下:“秦门三少最是风流成性,家中娘子怕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说是娶嫁,还不是单单一顶花轿抬回去,不过是个妾室,说的明媒正娶做正室似的!”
这话我也懂得了,玄秋不就要做淳爷的妾室么?妾室和侍妾是一个意思,大概也是墨梅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意思。
我落寞地笑下,连酒窝都笑不出来的那种。
秦三少却摆了摆手笑道:“川普只知其一,却不知我正室的位子一直空着,就是给小月月留的!”顿了顿,他望向我道:“小月月,你这衣裳好香,在下都舍不得脱了!索性嫁给我,可好?”
我望着他妖娆的样子,夸张地大笑几声问:“小天天,你嫁给我可好?”
他忽然面色僵硬,喝口茶后低低地道:“秦门可是第一玄门,涣天是嫡传子弟,掌门秦啸云是我亲爹,涣天不能入赘。”
入赘?我问秦三少这是何意,刘二狗抢着回答:“就是说他不能嫁给你!还说什么做鬼也风流,净是些鬼话!妹子,别信他!”
我嘿嘿笑了下,既然是鬼话,等我寻回灯儿,就让他俩认识认识!
刘二狗又换上一脸不屑:“说什么第一玄门,若不是用极阴手段迫害汴城夏家,得到夏家家传宝贝,秦家还不是不入流的?!”
“什么宝贝?”好奇心上来,我挡也挡不住。
秦三少脸色微沉道:“小月月,别听他胡说!玄门之事盘根错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过是阴阳两极,何足记在心上?就算日后我们秦门没落,也是天意。”
这倒也是,师傅说,阴极则阳生,阳极则阴生,世间万物不过如此,凡间的宗门没落和光耀自然也在此规律中。
刘二狗既是修真之人,这种简单的道理必然也懂得。
片刻后,刘二狗开口:“若没有夏家的宝贝,怕是你们秦家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你又错了!”秦三少和气地开口,伸手摆开自己的茶盅,继续道:“我们秦家如今高手如云,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就算是一百五十年前的夏家复兴,现在也无法与我们秦家抗衡。”他顿了下,看眼刘二狗。此时刘二狗面色凝重,似是正在思索秦三少的话。
秦三少继续道:“凡人修真本就是逆天而为,即便我们秦家参透天机,也莫敢逆天而为;蜀中川家不过是没有活路才被迫修真的乌合之众,单单算命和逃命是最入流的,却敢仗着参透天机来京城乘乱钻空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刘二狗乜斜一样秦三少,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可不是来钻空子的,是来助人一臂之力的!”
小二端来饭菜,秦三少不屑地哼了一句:“若不是来添乱,岂会单单指派你一条扁担过来?另外三个怎的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