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过墨菊，一切因我而起，我自行解决就好。

“墨菊，知道我该如何摆脱这种身份么？”

“清儿，你是战神妇好转世，这是你的命，你摆脱不了。”

“那么，墨梅知道么？”

墨菊思量片刻，我冷眼望着他，语气里竟然充满胁迫，“告诉我实话。”

他定睛望着我，火光在他眼里跳跃，“墨梅知道。”

也许，所有人都知道。

我俩沉默许久，我突然想一辈子都留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就这么让生命流逝，不悲不喜。

当我这个想法无限升腾时，墨菊望着我说：“你已经下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就只能呆在这儿了。”

我笑了下，这正合我意。

忽然，我只觉得额头发烫，嘶嘶的声音再次传来。

墨菊眼里，我看到自己额头又出现那个燃烧的“玄”字，而此时我再也不觉得难受，只觉得此时周身爽快，畅快淋漓。

“墨菊，我如何才能解除小白的驭龙诀？”

“他注定是你的坐骑，解除不了。”

“如果我自杀呢？”

墨菊笑了下，“生死簿里没有你的名字。”

我想起在玉帝面前我们打过的赌，我彻底输了。

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说“同生共死”？

是谁恨透了我，将我置于这冷酷无情的位置？什么玄门守护者，分明是平衡凡间杀伐战乱的傀儡。

我苦笑下，问：“为何是我？”

墨菊始终不带情绪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同情，“因为你是九天玄女和九天荡魔祖师的孩儿，他们善战骁勇，杀伐果断，优点都在你身上。”

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应该是搂着墨梅脖颈说让他保护我的那个人。

茵儿，多好听的名字，一听便知是个活泼的女子；玄清，呵呵，玄门肃清，亏了你们在我身上费这么多力气。

“你再不走，就要借尸还魂了。”

我拿过丹药，转身离去。

全世界都背叛我，唯独墨梅，他就算知道我的身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在我身旁，从此却只能相忘于三界，连记忆都抹去。

而我，终究背叛了墨梅，去为凡间的玄门效命。

我身后，地狱之门重重地合上，我回到昆仑雪山。找到老者，我飘荡的魂魄在他作法下，回到身子里。

含下丹药，我终于在我挖的坑里看到墨梅。他就静静地躺在那，白皙的面庞还带着微笑般。

摸出玉佩，轻轻摩擦几下，墨梅的灵魂就飘荡出来。他热切地看着我，朝我伸手，那嘴型分明在说“为何不早放我出来？我好想你。”

我淡然笑了下，我看到他时果然没有从前心动的感觉，我好像用斩魂剑挖出自己的心看看，为何不会那样悸动？

这种感觉就像人死了还以为自己活着一样。当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已经死了时，那种痛苦让全身都无所适从。

而我，还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