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练萌萌在老人的面前坐下，她看着老人的衣着，蹙起了眉头，一眼就能看出老人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松且厚实的外套，递给了老人，“虽然我这儿开了暖气，但还是有些冷，您先披着这个，不要着凉了。”

老人接过了外套，裹住了瘦骨嶙峋的自己，她沧桑、年迈的脸上露出了想念，“练律师，我可以见见我的外孙女吗？”

外孙女？

练萌萌愣了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艾妮妮是您的外孙女？”

她无法想象将眼前瘦成皮包骨的老人跟那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朱靖茹联想到一起。

“是……”老人叹了一口气，讲话带着乡音，“我知道我很唐突，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要将妮妮抢回来的这个意思，你也看到了，我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如果您想见妮妮的话，也不是不能让您见，不过您得问问她的意见。”练萌萌微笑着说道，“不如我让您跟妮妮打一通电话，看看她的意愿如何，这样可以吗？”

“好！”老人点点头，她一脸感激地看着练萌萌，不停重复说道，“谢谢。”

“不谢。”练萌萌立刻掏出手机，拨下了艾妮妮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道，“妮妮啊，你在干嘛？”

“我在和阳阳看电视呢！”艾妮妮的语气很兴奋，透着满满的活力。

“我现在这里有一个人想要和你说话，可以吗？”练萌萌没有说这个人是她的外婆。

“可以啊！”艾妮妮答应得很爽快，“是谁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练萌萌将手机递给了老人，“你跟她说吧。”

老人战战兢兢地接过了手机，她似乎有些犹豫、恐惧，她害怕艾妮妮不愿和自己说话，挣扎了许久，才开声说道，“喂，是妮妮吗？”

艾妮妮一下子没认得出来，“您是……？”

“我是你外婆。”老人说话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妮妮，外婆很想你。”

外婆……

艾妮妮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一听到外婆的声音，她便想起小时候对自己特别疼爱的老人，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外婆……外婆，真的是你吗？”

听到外孙女哽咽的声音，老人一下子乱了手脚，“妮妮，你别哭啊，是外婆，我是外婆……”

“外婆，我好想你……”艾妮妮哭了出来，她以为她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她以为唯一疼爱她的外婆也离她而去……

“外婆知道，外婆对不起你……”老人也有点想哭，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你妈和那个男人会这样对你……不然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带你走……是外婆不好……是外婆对你不住。”

“外婆……”艾妮妮紧紧攥着手机，哭着说道，“不是你不好，是他们不好，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