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小店。
一张桌,四条凳,三五小菜,几斤浊酒。
苏寰救下被苗疆追杀的两个人后,就来到这处小店稍作休息。
那人也一再执意要感谢苏寰的救命之恩。
“段渠和犬子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被救之人,也就是段渠举杯道,“这一杯酒,我敬恩公!”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辈该然。段先生客气了!”苏寰摆摆手道。
“不知段先生是如何惹苗疆的追杀?”苏寰问道。
“这……”段渠眸带伤恨,似乎不愿意回想那悲痛的往事。
最后重重一叹道,“不瞒恩公,我段家数代相传,一手风水堪舆之术在中原也算小有名气,本是安分守己,不知怎么就惹来了苗疆王庭的关注。”
“数日前,那自称火流星苗疆将领率兵冲进我段家宅邸,逢人就抓,逼问一本名唤《九龙天书》的风水书籍下落。”
“可是我们从来不曾听闻过,又哪里知道这本书的下落呢?”
“但,那蛮夷却不顾我们的解释,日日逼问并以族人性命相胁,一日不说就杀一人。”
“可怜我段家满门,唯我父子二人在族人的掩护之下逃出,其余人尽遭苗疆士兵屠戮!”
段渠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究竟多深的恨,多刺心的疼才会让一个七尺男儿在一个外人面前无声流泪呢?
段渠双拳紧握,咬牙道:“苗疆蛮族,自前朝被西剑流覆灭以来,入我中原就如无人之境。”
“不知有多少无辜遭受苗疆刀兵杀戮。只恨我段渠不通武学,不识兵书,否则定要去投奔百武会一报灭门之仇!”
灭门之恨,不共戴天。
苏寰知道安慰对于眼前的汉子来说毫无意义。
苏寰只是道:“苗疆妄图奴役中原之心,从未间断。此次又掀刀兵,殃及无辜百姓,似我等中原武者绝不会坐视不管。需知,国仇家恨必以血还!”
“恩公高义!”段渠尊敬地举杯道。
“中原正是因为有恩公这样的武者脊梁,才能在绝望之中击败东瀛西剑流,相信这一次对付苗疆也是一样!这里,我敬恩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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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苏寰护送段渠父子去往城镇投奔远亲。
这一路,苏寰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远远不同于地球的景象。
西剑流入侵中原以来,残忍暴虐,中原大地一片惨淡,死伤惨重,多地十室九空。
这一路,苏寰已不知看到有多少户人家衣不蔽体,房不掩日。
“这就是乱世,人命如草芥,百姓为鱼肉。”苏寰长叹。
送别了段渠父子,苏寰询问了路人前往梅香坞的方向。
梅香坞,金光中有名的地点,是武林人士饮酒寻欢的烟花之地,亦是后期对抗魔世重要的根据地。
荒野,苏寰飒然踏步而行。
自从身负武功之后,他越来越喜欢徒步行路,深厚的内力轻功让赶路也成为一种新奇的趣味。
“如果没记错的话,九龙变初期,俏如来就是在梅香坞不远处设计围杀在中原各地掀起灭门惨案的女暴君一行,由此才得知后来的九龙天书一事。”
苏寰回忆:“不知道这个剧情过了没?在山洞里面闭了个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
苏寰一边走,一边想。
突然,四周空气陡然下降,旋即,天空竟然飘起纷纷细雪来。
转眼间,四野已经染成一片霜冷素白。
四周方圆,陡然成了一片白色的冰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