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琪闻言,眼前一亮,笑道:“大师愿往,求之不得。”
“善哉,善哉。”
就这样,圆智大师和他们一起前往皇宫,觐见皇上。
由于来时,蔡旭大儒在辇车内镌刻了蕴含极速介质的《朝辞》妙文。
故,朝辞李家,千里遥途,半日而至。
皇宫内,远处一栋高耸的古楼前,宫女们熙来攘往,行色匆匆,似在忙碌着什么
钟、缶、石磬等乐器的击打声响彻云霄,琳琅满目的金银饰品,悬挂于宫灯两侧,相互辉映,珠宝生辉
楼前的巨大广场上,有各种花瓣从空中缓缓飘落,无数彩灯照映的人眼花缭乱。
场地中央设了一座观礼台,朝廷文武百官尽数到场。
赵钱孙李四大世家的家主,除了李煜竹外,皆神态威严地坐于上首。
不仅如此,在最前方的主宾座席上,一名身着龙袍,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威仪的中年男子坦然而立。
在其落后的一个身位上,两名少年紧随其后,轮廓上与他有七八分相似。
夜语琪急忙行至台上,来到男子身边,行了一礼,道:“父皇,李谪带到,但因其身体有恙,现已命人抬至御前。”
李谪因腿部感染毒素,只得卧于担架之上,也就不便上台。
中年男子正是慕灵王朝的皇帝,夜怀玉。
夜怀玉讶异道:“于朕府前驰然高卧,不正是古歌之中谓:‘帝力与我何有哉乎?’”
此时,素来与李煜竹不和的赵家之主,宰相赵邵阳,借题发挥道:“呵呵,李家手握朝廷兵权,齐国公本就位高权重。
现今年轻一代中,李谪又独占学子鳌首,如此文武皆备,难免心高气傲。
但皇上勿忧,李家一向忠心耿耿,定不会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的。”
赵邵阳一脸笑呵呵地吹着耳边风。
此话一出,众大臣纷纷脸色一变,不禁暗叹赵邵阳此言未免太过恶毒。
先故意指出李家如今权势滔天,惹得皇上猜忌,之后表面上是替李家表明忠心,实际上却点出“谋反”字眼,要知道皇家可是最忌讳这个。
果不其然,夜怀玉眉宇间顿时浮现出一丝怒色。
但一想到这些世家平日里就喜欢勾心斗角,权贵之间也尽是些尔虞我诈。
因此话语中不免有极度夸大之嫌,念及此处,他脸上的怒气便立即消散下去。
赵邵阳开始观察到夜怀玉怒形于色,内心不由地暗喜,但见其脸色很快就恢复淡然,不免又是一阵扼叹惋惜。
于是添油加醋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臣查出,李谪乃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怎么会通过乡试、会试、继而连中三元呢?”
夜怀玉惊疑道:“哦,竟有此事?”
“赵邵阳,你个老匹夫,竟敢污蔑我李家。”
远处传来一道惊雷灿喝,李煜竹的身影立刻显现于众人眼前。
他怒气冲冲地望着赵邵阳,骂道:“老苍蝇,你真是见蛋有缝就叮啊。”
赵邵阳勃然大怒,喝道:“老不死的,你骂谁?”
李煜竹冷哼一声,便再不理会他,而是来到夜怀玉面前行礼,道:“皇上,我儿中举全凭真才实学,您可切莫听信佞臣馋言啊。”
赵邵阳怒斥道:“李煜竹,你说谁是佞臣,你儿子什么德行全京城都清楚,怎么可能进士及第!”
夜怀玉沉吟道:“可上次殿试时,朕咨其当世之事,李谪的确对答如流啊。”
向来与赵家交好的孙家之主孙易道:“传闻殿试前,齐国公将皇上可能会问的问题事先找好学士作答,当晚令李谪进行恶补,也许上次只是刚巧问到罢了。”
“哼,未必吧,世上何来这么多巧合?”钱家之主钱元思冷冷道。
李煜竹也正要出言反驳……
“够了!”
夜怀玉一声沉喝,叱责道:“世家之主,柱国大臣,如同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他环视了一圈,哼道:“至于春闱大考之事,此次的古址参修,进行文学创作,便是最好的试金石,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夜怀玉面色平静,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李煜竹,道:“既然都来了,那便开始吧。”
“诺。”
……
台下。
李谪悠然的躺在担架之上,在他身侧还站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一席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女子冷若冰霜,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他们分别是位列第二和第三,本次参修古址的榜眼赵乾和探花白芷璇。
赵乾来到李谪处,嘴角轻轻上扬,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出言讥讽道:“怎么?昨晚御女过度,站不起来了?”
赵乾乃赵邵阳之子,李赵两家势如水火,自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嘲讽机会。
李谪神色不变,只是眉头微微扬起,冷冷道:“关你叼事?”
“呃……”
赵乾噎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丝怒色,正要发作……
“咻!”
此时,一道流光从空中径直落地,化作一位老者的模样,出现在三人眼前。
“御空而行?”
李谪三人都是眼中精茫闪烁,儒家讲究笔法、笔势、笔意,第一用笔,第二识势,第三裹束,三者兼备,然后为书。
故,儒家修行境界划分为:一风落笔境,二赋识势境,三士裹束境,四书成文境。
当修士达到四书成文境后,便可以自创文章,得天道认可,将飞行法则入“文”,实现御空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