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好处想,裴煦也没说坏话。
她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螺蛳粉吃到最后,祁衍宗已经克服了刚开始的不适感,馥郁的味道刺激了味蕾,至于那酸笋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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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瑛见面的地点约在崇山的半山腰的一处僻静的茶室,依山傍海,私密性和环境都是绝佳的。
秦瑛等待多时,终于等来了祁衍宗,她激动地起身,看到祁衍宗身后还跟着裴煦,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祁衍宗进门后也并未和她打招呼,绅士地替裴煦拉开椅子,等裴煦落座后才入座。
秦瑛尴尬地站着,她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给自己打气,强拉起唇角笑:“祁先生,裴小姐。”
裴煦朝她弯了下唇,眼神里并无敌意:“又见面了,秦小姐。”
“是啊,又见面了。”秦瑛怅然地看向祁衍宗,一颗心好像被丢进了冰窖。
从进门开始,祁衍宗一直无视她,眼里似乎只有他身边坐着的裴煦。
“祁先生,我昨天刚去过医院,”她压下酸涩的情绪,把检查单递到祁衍宗面前,眼里有泪打转,“医生说以我的身体情况,如果选择流产,那今后怀孕的几率极小。”
所以,这孩子必须生,只能生。
秦瑛觉得这次连上帝都站在自己这边。
可祁衍宗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凌厉的目光转向她:“秦小姐,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谎话来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他斜靠着椅背,身体倾斜的方向贴近裴煦的。
心理学上,这应该叫做亲密距离。
“我没有说谎,”秦瑛皱着眉,“上个月七号,祁先生你是不是在淮江路那家希顿酒店?”
秦瑛的手在抖,祁衍宗似乎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打算承认,她现下忽然想起了上次裴煦对她说的话。
如果祁衍宗要逼她引产,那她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孩子顺利出生。
裴煦说的很对,孩子呱呱坠地后,没人能再把孩子塞回去。
祁衍宗眉眼纹丝未动,轻轻颔首:“是。”
希顿酒店是华盛旗下的高端酒店,祁衍宗那天在希顿酒店视察,他记得很清楚。
“这条手帕,祁总还认识吗?”秦瑛将保管多日的手帕拿出,放在桌上。
祁衍宗平静扫了一眼,依旧淡定:“认识,我的定制款。”
服务员端来茶,裴煦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视线在秦瑛和祁衍宗之间来回扫。
秦瑛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祁衍宗也不像。
秦瑛没有喝茶的心情,她激动地嘴唇都在抖:“那祁总这是承认自己就是与我春宵一夜的人了?”
“你的逻辑在哪里学的?”祁衍宗的耐心快要被耗尽。
秦瑛:“难道祁先生那晚不在希顿酒店70010房间吗?”
“是,我不在,”祁衍宗忽然偏头看向裴煦,“那天晚上,我整晚都和我太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