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六天五夜没合眼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程莉想了想就同意了,她没睡,志哥也睡不着,担心着她。
远途来送殡的都离开了。
程莉决定在家等着明天烧头七,程家人也都不回去了。
住宿是个问题,不好去别人家借宿的,除非是近亲同样给程老爷子带孝的人家。
年纪大的在屋里挤挤睡下,年轻些的在车内对付了一夜。
第二天早饭后,一起去坟地烧了头七,便都开车回了县城。
回到家,程莉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一夜,把朱年志吓了一跳,拉来胡大夫号脉。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胡大夫没好气的瞪了朱年志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程莉是被饿醒的,吃了一大碗面条后,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她知道朱年志带胡大夫进来过,她在做梦,梦见三岁时就劝醒爸妈分家,带着爷爷一起单独过开了。
没有白艳玲,没有程文宗害她受伤,也没有舍利子和木鱼,更没有铜葫芦和匕首,她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女人。
当然,也没有现在的朱年志,也没有两人的未来。
朱年志按住老婆狂吻,老婆的梦里和他是平行线吗?
他可不准。
程莉恼火,她饿的来不及刷牙就吃饭了,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到底讲不讲究卫生的?
被星星弹开,朱年志着急了,“老婆,你的梦里为什么没有我?你愿意做个平凡女人,也不能丢下我独自去平凡呀?
我也想做一个平凡的男人,跟我的老婆一起。”
程莉嗔他道:“就你那从小就惹祸的脾气,能平凡了?
幸亏乐乐和跳跳的脾气像我,不然,我能被你们父子气爆了血管。”
朱年志不承认,“皮皮淘淘不是被你管得很好吗?我要是跟平凡的你在一起,肯定是甘愿平凡的,就像我爸我妈年轻的时候。”
说着,他伸手去揽老婆,见没被弹开,就放心的拉着老婆睡下,
“老婆,睡觉,我们一起做梦,你的梦里一定要有我,我的梦里也一定会有你。”
程莉拒绝再睡觉做梦,“走开!我要刷牙。”
随着音落,朱年志又被弹开了。
望着那道冲进卫生间的背影,朱年志笑了,他老婆恢复精神了。
……
爷爷不在了,程莉依然每天回家一趟。
看看对着爷爷遗照发呆的、已经98岁的程老太。
看看已经七十多岁的爸爸和妈妈。
催催小弟找对象。
安慰安慰有些颓废的大哥。
娘家事情有很多,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让自己空闲下来就好。
程文安抓住小妹聊天,“小四,我想退下来了。”
“为什么?”程莉惊讶。
程文安的眼睛看着门外出神,“从爷爷走后,我回想了很多。你的一生在为爷爷努力,在为这个家努力。
连文喜都为这个家做出了牺牲,我爬个官有什么用?
我已经53了,就算我还能继续爬,爬上去又什么用?官越高,离家人越远。
退下来后,我再办停薪留职,什么都不做,就陪家人。
陪爸妈,陪你大嫂,把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一些,把小弟的自由还给他。”
程莉赞同,“你能相通就还不晚,人活着,得找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