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看金老太紧张模样,才明白这古代说话需谨慎并不是妄言,有可能一句话说错招致祸害。
想想一路的磨难遭遇,这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不好混呐!
金家原先是农户,因为在城郊,金大老爹还做些卖油的小买卖,家里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贵,还算是殷实之家。
金老太操持家里也是有一手的,只有一儿子金大,家里没多少负担,早早地盖了三间大房子。
只是好景不长,金老爹生了病,家里顶梁柱不能赚钱,每日还要看病花销。
家里逐渐每况愈下,为了给金老爹看病,家里最好的两亩水田也被典卖了。
金老爹最后也一命呜呼,金家也就从此败了下来。
金大成年之后,继承金老爹卖油郎的买卖,只是他性子实诚,做生意不甚灵活,为商不奸难富贵。
他卖油赚的银钱也就堪堪顾得母子二人生活。
他已年近三十,还不曾娶得媳妇儿。
不过这金老太心胸宽广,知道儿子实诚,急也无用。
母子俩说话做事,慢声细语,有商有量的,家里气氛倒是温馨。
金家宅院不大,三间房子倒是不小。
两间住房,一间杂物间。
原先金老太跟儿子各住一间。
现在金老太年纪大了,晚上出恭不方便,金大孝顺,干脆跟在母亲房间支一简床照顾。
房间看着简陋,里面收拾的倒是干净。
秦邵虽作为穿越人,见过前世富贵,只他这一路风餐露宿,什么样艰苦的情况已经经历。
原先矫情的毛病早已烟消云散了!
相比较逃难的日子,这样的条件已经是顶顶不错。
他们找了些木板,在房间搭了床,又将小推车东西卸了下来,简单整顿完毕。
晚饭是跟金老太他们一起吃的。
饭菜很简单,煮了一些蜀黍米饭,然后是一些咸菜和水煮盐巴青菜,还有一碟子腊肉。
腊肉有些发粘,应该是放了不少时日。
估计是他们来,金老太才舍得吃那肉。
看来他们的日子真是不够宽绰。
吃过饭后,秦邵打算给金老太一些银两,算是住她家开销。
老太太坚决推辞。
说他们救了自己一家,不说落脚,就是住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算是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没有办法,秦邵就想着第二天能去街上买些吃食,算是贴补他们家。
“老太,您跟金大哥经常走街串巷的,有没有听说县衙有姓秦的孤身官员?”
吃过饭,秦邵朝金老太打听道。
“秦爷,县衙衙役大大小小上百,我们在从事卖油的生计也十多年了,虽然没跟那当官的打过叫道,这大街小巷倒是熟悉得紧,衙门里面里的人虽无来往,但都挂面大略见过的意思,您别说,还真有一位姓秦的!”
金老太张着她那掉了几颗门牙的嘴笑眯眯说道。
听小三子他们称呼这年轻人为秦爷,这人做事磊落大方,并且救了她们母子二人,金老太也不由自主跟着他们叫秦邵为秦爷。
“你说真有一位姓秦的?”
秦邵很是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非真要马上找到自己便宜爹,时来运转不成?
“秦爷,我们这的县丞就是姓秦的,叫什么秦文斌,娃子,是不是叫秦文斌?”
金老太有些不确定,转身问蹲在一旁的金大。
“是叫秦文斌,秦县丞,不过人家不是孤身,人家有老婆孩子,胡……胡掌柜,胡屠户就是他小舅子!”
金大解释。
“你说就是今日那丢失银两之人,他是秦县丞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