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被搜查府邸而心怀怨愤的众臣,在抓住了这个可以攻讦的机会后,安延昆的桌案遭了殃。
成堆的奏折被送至案头,皆是弹劾白笙的,罪名五花八门,纵兵行凶、无视皇权…甚至是,心怀不轨!
安延昆随手翻看了几眼,不禁气的面色发青,抬袖将案上奏折尽数拂落。
“将这些全都拿去烧了!”他冷喝。
宫人战战兢兢的捧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一句:“不合规矩。”
“陛下息怒。”白笙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你可知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
“不外乎就是些,竖子乱国,唔,还有居心不良。”白笙说着不禁笑出声来。
安延昆气笑了:“他们将你骂成这样,你倒还挺开心?!”
“骂臣,总比骂您要好。”白笙轻笑:“让他们骂吧,能骂出个朗朗盛世,臣就是被骂死,也是甘愿的。”
看着这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安延昆满心感慨,臣求遇明君,君又何尝不求遇贤臣?能遇白笙这等,更是为帝者的大幸。
他目光渐缓,温声佯斥:“小小年纪的!什么生死?以后少提!”
“臣遵旨。”白笙笑了笑:“不知陛下准备怎么处置那处地宫?”
提到地宫,安延昆面色骤沉,其内的情况他虽没亲眼看到,可却得了详报。
飞龙走凤,帝王规制,比之宫中不知要奢华多少倍,他这二皇兄,倒是会享受!
白笙道:“陛下无须动怒,这是好事。”
“好事?如此大逆不道!哪里是好?”
白笙笑道:“太府司不是年年结余时,便来找您哭诉吗?今年,您的耳根子可以清静了!”
安延昆愣了愣,笑骂:“你这糟践东西的浑货!”
“臣说这话不是打趣,臣在寺院粗略算过,融金断玉,变卖木材摆置,足可抵云晋五年开销还有盈余,若再算上那些雕饰”
“行了!”安延昆哭笑不得:“你是打算将那地宫的砖都起下吧!”
白笙正色摇头:“虽然那也出自名家之手,但却是皇家规制,卖是卖不了,不过可以留作陛下翻修宫苑之用。”
“朕真该将你调去太府司!”
白笙笑了:“咱们毕竟还欠着外债,不精打细算怎么行。”
想到国债,安延昆问道:“朕听说那归云东家染疾了?”
“是,伤了神智,如今已与孩童无异。”白笙苦笑。
“可叫陆栖去瞧过?”
白笙含糊道:“也不是病,臣已经请了奇人给看过了。”
“那炽楼毕竟立过功绩,回头还是让陆栖去给看看吧,再带些珍药过去,也算是朕的些许心意了。”
“臣代炽楼叩谢陛下。”白笙跪地行礼。
“行了行了。”命他起身后,安延昆道:“你带回来的那些和尚,什么都不知情,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吧,朕还要还钱,没那么多粮食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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