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春阳照过来,眼底繁花似锦、铺展而来。
孙权目若朗星,颇有英气。
溪水畔的桃花浅浅地开了,一阵香扑过来,孙权如在云端。
待他回神,深施一礼,道:
“母亲,您已送行十里,该回去了。”
“您出来这么长时间,大兄该担心了。”
吴太夫人只听着咯当咯当的车轴声,昏昏欲睡,忽闻孙权提醒,忧神道:
“他满脑子的军政、大志,何曾关心过一介老妇。”
“母亲,大兄也是为了振兴家族啊。”孙权宽慰道。
“振兴家族?能把父仇报喽,老身还高看他一眼,一天到晚不是在军营,就是去游猎。好不容易回城了,一本正经地坐着,处理公务。哪有仲谋这么贴心!”
“你这一去阳羡为官,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少说半年一年,多则两三年。母亲都老了……”
吴太夫人潸然落泪,孙权扑通一声跪下。
“孩儿不孝,母亲莫要伤心了。”
吴太夫人东瞧西望,擦干泪珠,掩饰自己的悲伤。
“非去不可吗?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在会稽也挺好,去甚么阳羡,还只是一个县令,有什么好稀罕的?”
“非去不可……”孙权目光毅然。
吴太夫人匀了匀气息,望着眼前的春景,鲜艳是鲜艳了,却多了些许孤寂。
“好,好。仲谋也长大了,有一份自己的差事,也好。”
“你去,母亲不拦你。只是你总要告诉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吧?”
面对母亲的询问,孙权不敢怠慢,他略一思忖,道:
“最多半年,我便回来看望母亲。”
“好,你可不许忘了。”
“与母亲的约定,孩儿怎么敢忘?”
“你大哥就敢,他是熊心豹子胆,一天天往外撒泼。心情不好要出去,心情好了也要出去,他的心就是不定!”
吴太夫人一顿埋怨,说得孙权如坐针毡。
“母亲,就到这里吧,路途再遥远,孩儿都记得归家的路。”孙权垂手侍立,十分恭谨。
“是这个理。”吴太夫人非常赞同。
孙权赶忙求助地望向妹妹,希望妹妹能够替他解围。
孙尚香笑盈盈道:“母亲,我要去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