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安,你给我严肃点。”
西装男气急败坏大吼道。
“拜托欸长官,我现在还不够严肃吗?”陈小安被捆在椅子上五花大绑,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翘着二郎腿,小脸一副无奈地说道。
西装男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心里想着今后打死他也不跟精神病说话了。
“咳,陈小安,我问你,在你十七岁生日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日夜?”陈小安苦思冥想,思绪一直回到几个月前。
...
那天晚上,星星很少。
他从蛋糕店里出来,还笑着跟蛋糕店老板打招呼告别,那路上的人也很少,几辆摩托车路过,空气里弥漫着尾气残留的汽油味。
空气阴沉沉的,也没有风。
路边的行人沉着个脸,不怀好意的对他笑,但他急着回家和爸妈团聚就没多注意,直到...
隍洤路。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全是绿灯,绿的有些渗人,就连路过的大巴车里的灯光也绿油油的,车里的人脸上挂满红色的油彩,对着他笑。
嘀嘀!
“闪开!”
一辆摩托疾驰而过,戴着头盔的人臭骂了他一句“艹,哪里的傻子不长眼啊”。
扭头一看,他闯红灯了。
这时,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影,看不清面貌,紧接着胸口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依稀听到周围人声鼎沸。
...
“然后呢?”西装男一字一句的记录着,头也不抬的提问道。
“我不知道了呀。”
陈小安眨眨眼,澄澈的眼睛里泛着明亮的瞳光,咔滋咔滋的嚼碎嘴里的棒棒糖说道。
“你不知道?你复活后发狂打伤四十六名路人你居然说你不知道?”西装男表情严肃,目光凛凛的问道。
“真不知道啊,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陈小安一脸的无辜,完全不明白这人想干什么。
西装男看着绑在陈小安胸口的测谎仪,沉吟了片刻,将执行记录仪的影像传输到了终端,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陈小安,在那被消失的三天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
四月十日。
江南市第三精神病院,重症病房。
“咱哥俩处了这么久,有些事哥哥我也不打算瞒着你了。”
闻言,王老头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将手指从脚指头缝里抽了出来,来不及闻就被李富贵一把拽了过去。
“也就咱俩关系好我看跟你说,一般人我根本不告诉他,其实啊...我是...”李富贵十分小心的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的小声趴在王老头的耳边说道。
王老头大眼珠子溜溜转,蜡黄的手指无意识的搓了搓,认真的等待李富贵分享他的秘密。
“其实...”李富贵深吸了口气,大吼:“我特么是你爹!你能不能别抠脚了,奶奶个熊,臭死了。”
“沃日,李富贵你找揍是不是!”王老头立时甩了一只拖鞋过去,吓得上面趴着的苍蝇都来不及飞就糊在了李富贵脸上。
“王秃瓢!”
李富贵怒气值点满,咬牙切实的就要抱以老拳相向。
“你俩在干啥?”
陈小安突然回来了,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骑在王老头身上的李富贵,甚至还能看到李富贵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冒头。
社会的不良风气都吹到精神病院来啦?
陈小安不懂,但大受震撼,一溜烟跑了。
“李医生,老王和老李要生小孩啦,出来管管啊~”
此时正在厕所里努力的李医生觉得很淦,并表示要投诉一下地球的地心引力。
病房里,李富贵与王胜利兴致缺缺,一言不发的坐在两边。
良久,李富贵说:“他快醒了,听说官家今天派人来找他了。”
“唉~”王胜利揉了揉被揍了一拳的腮帮子,惆怅地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刀非但没要了他的命反而助他觉醒了呢?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的这一切,那人究竟是想杀他还是助他。”
“不管啦,咱俩都是半截入土的老梆子了,还为小辈们操这闲心。”李富贵拍拍身上的鞋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了床上。
王胜利还是不放心,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地抠脚,一边挥手扇开周围嗡嗡而来的苍蝇,“可那孩子,可那孩子…”
“那孩子的前世可是威压一个时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煞星,这里可困不住他。”李富贵讷讷说道。
翻了个身,似乎闻到了什么,鼻翼微动,眉头本能的一皱,弹起身来破口大骂:
“沃日,王秃瓢子你能不抠脚了不,额特娘的真想锤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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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市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