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前这一幕狗血家庭伦理剧的戏码,白不言并没放在心上。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周边见得多了,就不再稀奇,更没兴趣去嚼舌根和八卦。
他反而借此机会,整理出了不少信息来: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汉克也曾使用过当地贫民常用过的那种,劣质造梦机的美梦,并以此为娱乐……
而如今这家伙的颓废现状,与滥用入梦的习惯是否有关系,也很难说。
其次,在安雅和莉莉的母亲病倒之前,大概也是个小市井女人的常态模样。也许正是因为她对男人逼迫的太紧,反而使其彻底摆烂,变成这副样子的吧。
其三,目前可以推测出,汉克的赌博形式主要是打牌,喝的酒也主要是当地的蜜酒,或各种土酿。
“这样一来,灌输意念的手法就有切入点了……”
“只要想办法偷梁换柱,替换掉汉克心中,象征酒精和打牌赌博的东西……自然就能产出‘疗效’了。”
白不言努力整理思绪,回想起之前打好腹稿的几个方案。
但不等他细想,屋里的夫妻吵架剧情就又有了变化。
尽管女人拿刀比划着脖子威胁,甚至牵出了未成年的女儿,但汉克并不松口。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一转眼,汉克早已面颊通红,眼眶和鼻头都涨红起来,好像不知何时喝了酒。
他提着酒瓶,无视妻女的挽留,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出门。
然后脚步一个踉跄,从门口摔下去——
扑通。
这间小宅本就悬浮于海上。
所谓的大海也本全由酒水组成。
汉克的这副动作的意思,显然并非什么“投海自尽”……而是从此沉溺酒精,彻底自暴自弃的象征。
这段回忆和想象,到此为止。
“机会来了。”
白不言毫不犹豫,从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并同样跳入水中,追逐汉克而去。
他明白,再往下沉入海底,怕不是就要第三层了。
一旦进入更深层,操作会更容易,但自己的理性怕是也难以维持,甚至可能不记得自己的任务……
“就现在搞定吧。”
……
……
机甲训练营中,一众战士在健身器材上挥汗如雨。
身材苗条,盘这两条机械足的安雅,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她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面上那一纸合同,手握着笔,默默不语。
《爱心互助▅▅集团:返聘召回通知书》
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好听的,所谓什么爱心公益组织……其实就是雄鹰集团的一个外包分部。
当年签字的安雅还很小,并不知情。
在获得了一双机械腿,并受训成为一名机甲兵后,她才迟来地明白,自己当初签下的合同里,包含了太多隐藏代价。
其中包括《内容保密条款》,《竞业禁止协议》,《用户隐私分享》……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附加条件。
而其中最后的一条就是——
“假如十年内,罗特群岛地区出现动乱,叛乱,局部战争……以及波及到本公司,或协议服务方公司(本地雄鹰生物科技分公司)时,乙方如无III级以上身体伤残及病恙,则需接受召回返聘,并承担效应军事义务。届时,甲方应当提供相应薪酬。”
谁能想到,如今真的有人找上门来,要她履行合同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