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以南数十里开外,密林边缘。
杨羽的身前,早已有三千的‘胡羌人’跨在高大骏马,恭候多时。
俱是身披胡袍,头戴毡帽,再结合连续行军杀伐,胡须都长了不少。
冷不丁一瞧还真有七八分相像。
杨羽不由笑道:“卖相还算不错,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胡羌小伙儿。
将士们都咧嘴一笑,这番话让多日萦绕在身的浓烈血腥,清散不少。
“一会行动时,各部走的慢些,叫马儿多吃些草,叫人也慢些跑,太阳下山的时候到朔方就差不多了,免得穿了帮。”
罗成略感疑惑。
从这里到朔方城下就这么点路程,要是马鞭甩的频些,一不小心就到了,要走慢还挺不容易。
但军令如山,罗成只好带着大雪龙骑把辎重装了又卸,卸了又装消磨时间,权当体能训练。
待到进了未时,战马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这些慢吞吞的‘胡羌人’才整装齐,数千骑兵赶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战马群,浩浩荡荡向朔方挺进。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青的草,蓝的天,叫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难怪胡羌人个个马术精良,这么好的大草原,你叫他不骑马实在暴殄天物。
如此富饶的土地,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杨羽则嘟嘟囔囔,频繁练习一句胡语和一句胡羌人最通用的国骂。
队伍则以慢为本,行进的度比蜗牛也强不了几分。
优哉游哉,更像是在踏青游玩。
渐渐的,路的胡羌人也多了起来,都是骑马飞奔,谁也没太关注杨羽一行。
如今正值大战,战马就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往朔方运输没什么可奇怪的。
为了防止穿帮,罗成谨遵杨羽教导。
一副老子是胡羌人,老子就是这么横的态度,将数万匹战马的队形拉得开开,在路横着走,身影洒满整个草原。
凡是敢对多看一眼的胡羌人人,便由罗成远远的大声斥责,身侧大雪龙骑也是举着马刀嗷嗷怒吼。
二人连唬带吓,仿佛恶狼一般。
路过的就算再胆大,又有谁敢掠其虎须?
远远的,红日终于西沉,几缕绯红的落霞映照在将士们脸。
先前的轻松渐渐消失,每个人的眼神都坚毅起来,弥漫杀气。
杨羽沉喝:“命令兄弟们抛弃一切无关紧要的辎重,只带干粮和兵刃,从现在起,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催赶马匹全速前进。”
嘀嗒嗒——嘀嗒嗒——
重重的马蹄踏破草原的沉寂,数万匹奔腾的骏马被将士们驱赶着,直往北方奔去。
夜幕初降中,再也不担心会被胡羌人识破,杨羽纵马狂奔,一口气行出了十里地。
朔方城的轮廓愈发清晰。
因胡羌人不擅搭理城池,多年来城墙爬满了青草绿障,倒是别具特色。
城墙,数百面狼旗迎风飘舞,城内房屋基本都被拆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帐篷散落其中。
不时传来的胡羌人战马嘶鸣,仿佛雷鸣一般震得人耳膜颤。
“想必你也受够了这些胡羌杂碎了吧,别急,马就重回汉家怀抱。”杨羽轻语,微微提起霸王枪。
“驾——”
罗成手中马鞭一甩,重重击在前面骏马的马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