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气得肚子都隐隐作痛,典宇这番话,直接把矛盾抖的明明白白,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让他没了蒙混过去的可能。
为乔瑁出头,就得得罪刘岱。
不为乔瑁出头,就得失了东郡人心,惹来一身骂名。
但是,他如今只是小小的渤海太守,来之前就想谋夺韩馥的冀州!
若是得罪了一河之隔的兖州刺史刘岱,那以后他即便是夺取了冀州,怕是还没来得及站稳跟脚,刘岱就得发兵把他打回原形。
“我袁家四世三公,叔父袁隗又贵为太傅,我就是不管乔瑁,问题也不是太大!”
“哼,阿瞒这个军师太不像话!我得去找阿瞒好好说说,他这个军师,有离间我二人交情之嫌,最好是让阿瞒把此人杀了!”
袁绍眼里凶光一闪,定了主意。
随即又虚情假意地冲乔瑁部下承诺:“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我这就回去张罗,大家静候佳音!”
这就是打官腔,使唤拖字诀了。
今天袁绍一走,这些区区小兵再也没几乎接近他、当面问他,这事以后也就没人提及,就是有人问到,袁绍只要一句“忘了”,就能糊弄过去。
典宇为了得到这些乔瑁旧部的人心,自然不会让袁绍这么走了。
看袁绍已经转身,典宇故意大声质问:“刘岱就在那边,盟主就不能给乔瑁一句公道话,让他合了眼?”
袁绍被问的既是心慌又是愤怒,慌乱中竟然右脚踩住了左脚摔倒,却愣是装作听不见,起身之后仓皇逃走。
乔瑁的部下个个愤怒、绝望,但是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谁也不敢对袁绍多说什么。
但是典宇却继续认真地经营起了这些人的人心,直接回过身来,站在了乔瑁的脑袋前面,悲声假哭起来。
“乔太守,你父乔玄与我主曹操是忘年交,你又奉公义来此会盟讨董,曹将军对你极为敬重!却不想你如今蒙受奇耻大辱,含冤而死,最可恨的是,竟然没人为你主持公道!”
“可惜我家主公如今是无根之萍,不然必定备齐兵马粮草,为你讨回公道,让你可以瞑目!乔太守,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曹将军得一立足之地,好为你报仇雪耻!呜呼,哀哉!”
典宇虽然没有落泪,但声音极哀,
乔瑁的部下为他所感,个个声泪俱下,把典宇、曹操下意识地当成了自己人,此刻最大的念想,就是迎曹操做东郡太守,为曹操供应钱粮兵马,期待曹操为他们的乔太守伸冤雪耻!
典宇哭了一阵,又怂恿起来:“诸位,乔太守既死,你们可把他灵柩运回故里,另外留些人手,在营中竖起白幡,日夜哭之,好让诸侯记住这桩丑事!”
乔瑁一死,这些东郡士兵都没了主心骨,典宇已经打出了名气,谁都知道他是曹操智囊,今日又为乔瑁说话、为乔瑁而哭,众人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于是去分头行事。
典宇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阵后,还是冲乔瑁军营抱了抱拳。
“乔太守,你安心去吧。曹操和你父亲是忘年之交,你的妻儿,他自然乐得养之。至于你的冤屈,以后自然有昭雪之日。”